柒紫寧被陸千帆戳中內心,神情都是一滯。她身後的男人看出柒紫寧心中的怯懦,主動走到了陸千帆的面前。“嚇破膽,我倒是要看看,誰才是被嚇破膽的那個人。”說著,他打了一個響指,就有人推上來了一臺投影儀和一塊大幕布。雖然陸千帆很想問他面前這個男人為什麼打完響指以後就僵在了原地,像是在擺pose假裝時間靜止一般,但出於保命的需要,他還是選擇了暫時性的緘默。
片刻之後,投影終於搭建完成,投影儀在螢幕上緩緩映出一個人影來。
當看清螢幕中那個披頭散髮的少年時,陸千帆猛地攥緊了拳頭。“你們要對他做什麼?”
“他的態度可是強硬得很,即使向他宣揚我們的理念,他也不肯接受啊。”男人呵呵一笑。“既然你將灰鴿子的理念奉為至高,那麼對不肯接受我們理念的人,你覺得應該怎麼樣呢?”
陸千帆一怔。按照他們的計劃,湯傑應該也會主動接受灰鴿子的理念才對!他先前不敢放肆,但在行動時仍有三分底氣,就是因為他覺得湯傑雖然同樣陷在灰鴿子手中,但至少不會因自己的破綻而毫無轉圜餘地!
“喲,遲疑了?心疼了?”男人盯著陸千帆,邪魅地笑著。
冷汗從陸千帆的額頭滑落。忽然,他看到了螢幕中悽慘的湯傑抬起了頭。隔著螢幕,陸千帆都能看出他在這幾天之內到底受了多少酷刑。湯傑身上的血痕都還沒幹,嘴唇上更是已不見半分血色。可是,他偏偏就是抬起了頭!他好像就是要把這最後一絲力氣留給螢幕前的自己。
隔著螢幕,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陸千帆緊握的拳頭鬆開了。他看向男人,說道:“怎麼,灰鴿子都必須學會這種邪笑嗎?”
“同伴如此悽慘,你也不心疼嗎?”
陸千帆說:“確實心疼。畢竟,你們失去了一個天才。他比你們優秀太多倍了。”
“哈哈哈!”男人大笑幾聲,令陸千帆感覺到十分尷尬。男人說:“你只要稍稍心疼他一下,你和他都能活命。”
陸千帆仿著男人的表情,邪邪一笑。他昂首挺胸,一幅無所謂的樣子。“也罷,這種不肯接受理唸的傢伙,確實沒必要留著。”
“這可是你說的。”男人拍了拍手。陸千帆一愣,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啊!!!”螢幕中的湯傑渾身痙攣,不一會便失去了意識。陸千帆忍著,不允許自己的視線挪開半分。他不僅不能避開視線,更要笑,笑著去看湯傑受苦!
這一幕,是湯傑早就計劃好的。他要為陸千帆取得灰鴿子的信任奉上一場完美的大戲!
“你有必要嗎!為了一隻灰鴿子,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陸千帆緊緊地咬著牙,一邊用力笑,一邊在心裡哀嚎。
“你用得著這樣嗎!”陸千帆在心中瘋狂嘶吼。他的理性與情感在心裡不斷搏鬥,他真的想掙開這繩索,將眼前的一切屠戮殆盡!
忽然,陸千帆身上的繩索被解開了。男人將一枚注射器遞給了陸千帆。“這裡面是河豚毒素,把這個小子……”
陸千帆接過注射器。“我現在真想把這支注射器刺進你這個廢物的脖子裡。”說著,他在一隻魔獸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石室之中。
男人退出了石室,但是陸千帆很清楚房間中有不下一個監控。陸千帆看著悽慘的湯傑,說道:“你要是接受了多好。”
“叛徒。”瀕死的湯傑看向陸千帆。他連抬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來,殺了我。”
陸千帆將注射器的針頭緩緩地抵在湯傑的手臂上。“最後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