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沒有了。”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這樣唄!”
“沒事啦,不就一次考試嗎?又不是高考,不重要的。”
“我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卷子怎麼會不見了。”
“找不到的東西再怎麼找也是沒用的。況且你又不是沒有交,是卷子自己沒有的。沒關係,沒有人會覺得是你的錯,就是一個意外。”
除了意外,安岸也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安慰自己了,現在只能等訊息,看班主任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心裡默默地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安岸跟小雨和夢夢約好的晨跑才堅持了沒多久,小雨是因為親戚來了不舒服就放棄了,夢夢偷懶所以也不幹了,她覺得還是在被子裡賴著更舒服。因為之前每次都是小雨來拉她起床的,小雨不去了,她自己可沒有動力從床上爬起來。至於何曼珊,她一直對運動不感興趣,所以一次也沒有去。
於是約好的晨跑變成了安岸每天一個人去,幸好還有再生陪著。這些天的鬱悶,也只能透過跑步,透過流汗來排解。如果不是再生每天都出現在操場的話,安岸也就跟夢夢一樣不去了,約好的室友情深,最後還是抵不多再生的堅持。
老遠,再生就看到了安岸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她耷拉著腦袋,像一隻落魄潦倒的流浪狗,走路隨意搖晃著,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或許是昨晚沒有睡好吧,他忍不住在心裡想。一直到安岸走進操場,他才上前不由分說地拉起安岸的手,就往前跑。安岸先是愣住了,然後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安岸越是用力,再生也就握得更緊,他用挑釁的語氣說:“別再想逃了。”
他拉著她,拼命地往前跑,就像飛機加速著要離開這個跑道,逃離這個世界,風呼嘯著,穿過頭髮,穿過耳朵,胸腔上下起伏著。安岸突然停了下來,再生也停了下來,他們俯下身子,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對視著笑了,那一刻,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大腦都停止了,只有晨光朝露,還有眼前的人。
最後卷子的事情還是以安岸的預料落幕,班主任帶著她去了年級組長辦公室,雖然他們都感到抱歉,但是事情總要有個解決。因為找不到考卷,所以也只能記零分處理,這便意味著安岸的總成績直接少了一科的分數,下一次月考的時候,安岸大概要排到很後面的考場了。班主任也帶著歉意在班裡向同學們說明了這件事,以防造成同學們對安岸的揣測。
夜裡,安岸做了一個特別的夢。她面朝著一座大山,山上一層層長滿不同顏色的雪花,她被眼前的場景驚豔了,雪花原來可以長滿山坡,漫天飛舞的彩色的雪,她的頭髮和裙襬在風中飛舞,再生就站著她的身邊,雖然沒有說話,就感覺特別幸福。醒來的時候,居然來例假了。
她起身,用熱水洗了洗身子,換了乾淨的褲子,走出宿舍。
再生已經在操場上等她了。她微笑著走過去,到他的身邊,繼續往前一直走著。
“不跑嗎?”
“不跑了。”
“怎麼不跑了?”
“親戚來了。”
“親戚來了?”再生一臉疑惑。
“就是例假。”安岸也沒想隱瞞。
“哦,哦。”他看了看安岸的臉,果然臉色不太好看,有些許慘白,不像平時的小臉那樣透著血色,唇色也淺了很多。
“那你明天早上起晚一些。”
“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