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東市走動的人比夜裡時更多了些。他們打量著雲奕子,又沒有貿然接近。
有人想上前試探,但又被人攔下,在角落小聲交流著。
一路上回去,沒什麼事發生。
雲奕子笑了笑:“看來我也不完全是事逼體質,還好,還好。”
回到客棧時,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預示著大理的早晨已經到來。
雲奕子回到客房,看了看書桌,將桌上的書收了回去,又坐在書桌前,取出那本《人物誌》,提筆想寫點什麼,卻發覺自己似乎無從下手。
他還是不夠了解張逸龍,連標題都無法寫下。
本想落筆“國士無雙”,可轉念一想,這國士無雙卻又像是困住了張逸龍的鎖,並不是真實的他。
下筆無神,只好暫且作罷。
雲奕子將文房四寶收了回去,看了看窗外,還太早,只能是先看會兒書了。
他又將《兵家上下六元會》拿了出來,翻開一看,他看不到上面的字了。
這不是凡間的書籍,對於凡人來說,這是天書,未踏入修行之人,是看不到上面的字的,甚至書籍封面的字也理應看不到。
可雲奕子箱籠的書基本都是修行者的書,除了那基本來自京城作家毛血旺寫的幾本男同文。一本叫《獨孤十一與白衣李十二不得不說的故事》,一本叫《冷傲劍仙遇上儒家君子》,還有一本是《我才不喜歡》,這本名字很正常,但還是男同文學。
他堂堂儒家文廟認證的七十二君子之一,總不能去看男同文學吧?
雲奕子翻開了《我才不喜歡》,帶著批判性的目光認真審閱。
天龍寺,印海池邊,出現了兩隻賊貓,一人握著一根魚竿,從昨夜一直守到了現在。
天色漸亮,天龍寺的和尚早課時間也快到了,早課之後他們會有人來餵魚。
“貓哥,釣不到怎麼辦呀,要不要直接把池子的水放幹啊?”
墨雪感到了無聊,她是坐不住的,要不是御貓說這池子裡的紅鯉很肥美很好吃,她才不會在這裡釣一晚上。
御貓搖頭道:“能放水我早放了,這印海池之所以叫印海池,就是因為這池子是擴印了一面海水,才因此得名。”
墨雪把魚竿丟一邊:“啊,那我不吃了。”
御貓的魚竿忽然動了,他趕緊抽杆拉扯,不消片刻,一條近半米長的紅鯉被釣了上來。
“哇!好好看!”
墨雪湊了過來打量這條紅鯉,雖說是鯉,但外形因為染了龍血的緣故,已經完全偏離了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