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買些筆墨,筆的話他不挑,墨研一類他挺饞三味居提供的那些。
老闆報完毛筆型別,又開始報研墨一類的,雲奕子安靜地聽完之後,說道:“我想要一杆狼毫,一杆中書君,同時需要一個端硯以及幾塊微墨。”
大買賣啊,毛筆一般不貴,貴的都是研硯以及墨條,雲奕子挑的就挺貴的。
老闆正想報賬,雲奕子抬起兩袖,示意他兩手空空,說道:“但我現如今身無分文,可否用字畫抵賬?”
當了幾十年書館老闆,這樣的人他見多了,一般看人回答,想雲奕子這等氣質超然的顧客,他筆下的字畫一定不凡。
但不凡貴不凡,畢竟他是個商人,一切都得講究價值性。
好的字畫,就一定需要配上好的名氣,沒有名氣,寫得再好,價格一開始是值不了多少錢的,直到字畫的主人名聲鵲起,才會凸顯價值。
老闆的書房裡就收藏了許多,有的價值千金,有的一文不值。
“敢問君子大名?”老闆需要確認雲奕子的名氣。
雲奕子道:“玉梁。”
沒聽說過的名號,老闆不是修行中人,自然沒有聽過“玉梁”這兩個字的份量。
“可否現場施墨?”
他的態度與三味居的掌櫃截然不同,三味居的掌櫃是修行中人,同時也是儒家弟子,知道君子留字之重,而老闆是凡夫俗子,更是商人。
“可。”
老闆當即使喚一位童子拿來文房四寶。
雲奕子走過書桌,想了想,提筆粘墨,刷刷刷寫下四個大字:君子不器
他不太敢寫詩,怕這張桌子承受不住其重量。
畢竟他的位格在,一旦寫出這裡沒有的詩句,必然會引起動盪,所以他寫了論語裡比較常見的。
“好,好飄逸的字!”
書聖的字,自然是飄逸的。
老闆連連稱讚,就憑這四個字,其實就足夠買下雲奕子要的東西了,但人總是貪心的。
現在雲奕子還要了生宣熟宣,說明他還會作畫。
“瀟灑而又不粘不脫,君子這四字便價值千金了啊!”老闆先是稱讚幾句,又忍不住問道:“不知君子,可否再留畫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