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酒像個刀客,而不是刀修。
“江湖人都像他那樣的嗎?”墨雪又問。
雲奕子笑道:“他顯然只是極少數。”
“那江湖好玩嗎?”
墨雪眼裡的江湖,都是從話本上了解的,小時候一直待在墨家機關城,一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出去溜達。
“凡事總有兩面性,以我的瞭解,江湖不應該用好玩來形容。”
雲.其實也沒有踏足過江湖的愣頭青.奕子開始侃侃而談:“對江湖嚮往的人,看到的應該都是江湖中快意恩仇的一面,並沒有看到其背後的泥沼。”
墨雪一邊記筆記一邊追問:“那背後的泥沼又是什麼呢?”
雲奕子揉了揉鼻子:“這個我不太清楚,畢竟我也沒踏入過江湖。”
“哦哦,那我們要怎麼才能踏入江湖呢?”墨雪思維跳轉得很快。
雲奕子忍不住停下腳步,細細思索了一會兒,認真道:“首先我們要明白江湖的定義是什麼。”
“這個我知道!”墨雪舉起手,然後側身立住,揹著手,仰頭四十五度,眼神略帶幾分憂傷:“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
說完,她又忍不住斜眼偷看雲奕子是什麼反應,結果雲奕子壓根沒辦法反應,反而一本正經地說教道:“正如你剛才所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從來就不是一個褒義詞,江湖是無奈的。只要有人,就會有恩怨,而江湖這個大染缸,便是恩怨情仇的集合體。”
一番說教下來,讓墨雪對江湖的興趣少了一大半,有些不開心的撇嘴道:“難道江湖就沒半點好的了嗎?比如一怒衝冠為紅顏的匹夫,有比如孤冷不勝寒的劍客!”
雲奕子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事物總有兩面性,而且你方才說的一怒衝冠為紅顏,其實也就是無奈的表現之一。”
“啊?江湖這麼不好玩的嗎?”墨雪垮下了臉,像是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小孩。
雲奕子又道:“莊聖有言,泉涸,魚雙與處於陸,相掬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人之悲哀,盡在江湖。”
“阿梁,你變了。”墨雪搖了搖頭,嘆道:“你一點也不有趣了,像個呆子,儒家的呆子!”
墨雪氣得跺腳,憤憤不平地小跑離開。
雲奕子有些茫然,並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