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夢沒有急著應話,把酒倒在一個碗內,只倒了淺淺的一層,當眾一飲而盡,示意這酒沒問題。
喝完後,怡夢讓人送來三個新碗,就是剛才那種一碗能裝半斤的大瓷碗,倒滿了三碗,然後對契苾喬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有意思,剛才契苾喬臺就很好奇,早就想看過究竟,只是對方還沒準備好,不好先動,看到怡夢對自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馬上拿起一碗酒,沒急著喝,而是仔細端詳起來。
神奇,太神奇了,酒水無色透明,要不是散發著濃濃的酒香,契苾喬臺真以為碗裡的一碗水呢。
酒還能釀成這樣?
那酒香比羊奶酒和馬奶酒還要濃,還沒有羊馬奶酒那種刺鼻的奶擅味,這酒的酒香是濃,可一點也不嗆鼻,有種越聞越舒服的感覺。
“怡夢姑娘,這酒本將還是第一次見,叫什麼酒?”契苾喬臺一臉好奇地問道。
大唐的好酒有很多,契苾喬臺差不多都品嚐過,這種酒還真是聞所未聞。
“回將軍的話,這酒叫俠酒。”怡夢如實回答。
俠酒?這名字倒是有點意思,契苾喬臺搖搖頭,舉起碗就放嘴裡倒。
酒一入口,頓時感到一股從沒嘗過的辛辣直衝喉嚨,那酒好像一把燒刀子般,燒得喉嚨火辣辣的痛,猝不及防下,嘩的一聲,一口酒全噴了出去,正好噴到一旁的崔勇身上。
“怎麼回事,這酒有問題?”一名叫為阿史虎的百夫長暴聲喝道。
話音剛落,唰刷刷幾聲,跟隨的那些突厥人紛紛撥出了彎刀。
“誤會,誤會,肯定是誤會”崔勇顧不得被噴得一身都是酒水,連忙勸道。
這裡是長安,要是在這裡發生械鬥,影響太大了,契苾喬臺這些人受不受處罰不好說,自己肯定因招待不周被追責,官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別,別,別”老鴇陳媽媽嚇得快哭了,連忙說:“這酒沒問題的,沒問題的,就是借奴家十個膽,也不敢對貴客不利啊,好女兒,你快解釋啊。”
這些突厥蠻子,鬧起事來那不是玩的,去年有個突厥千夫長在無憂閣鬧事,一撥刀就殺了三人,最後只是像徵性訓斥幾句就放人了。
就在眾人亂成一團時,緩過來的契苾喬臺大聲喝道:“收起刀,本將好好的,動什麼刀,收起。”
等部下收起武器後,契苾喬臺對嚇得有些花容失色的怡夢說:“怡夢姑娘不要怕,你請本將喝這麼美妙的酒,本將絕不會為難你的,放心。”
說罷,契苾喬臺看了碗裡的酒,眼裡露出欣喜的神色,先是小喝一口,習慣這種酒的味道和勁道後,很快舉起碗,一飲而盡。
“好酒,本將沒飲過如此香醇的美酒,好,太好了。”喝完酒,契苾喬臺一臉享受地閉上眼,好像回味剛才酒的味道。
這才叫酒啊,雖說剛開始有些辛辣刺喉,好像燒刀子一般,只要適應後,感到這酒的種種好處。
酒一入口,滿腔都是酒香,適應它的勁度後,口感綿柔起來,下喉很順,好像一條線般直達腸胃,給人一種甘甜、爽滑的感覺,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
天啊,自己以前喝的都是什麼啊。
回味了好一會,契苾喬臺這才睜開眼,自顧拿過酒罈把喝掉的那個酒碗重新倒滿:“剛才那碗噴了大半,不作數,現在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