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的其他人也聽到了這怪異的聲音,都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映,但總覺得有什麼莫名其妙的恐懼之感,讓我十分的不舒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徐胖子在原地遲愣了有好幾分鐘,見這儺屍沒有再發出什麼異樣的響動,定了定神長出了一口氣,哈下腰,再次把匕首尖子頂在了釘子上,稍稍的用了些力氣,這眼眶中的釘子就微微的往外挪了一挪。這徐胖子還算心思縝密,稍稍的又停止了一段時間,見儺屍沒有任何變化徐胖子嘴角微微上揚,自己壯了壯膽子,一橫心手腕子一用力,就聽一聲脆響,一顆釘子從儺屍的眼眶子裡掉了出來。
徐胖子見釘子落在了地上,又看了看地上的儺屍就嚇了一跳。這儺屍本來相貌就恐怖異常,在被撬出來眼中的釘子之後,空洞的眼眶子讓人不寒而慄。他趕忙撿起來地上的釘子,頭也沒回就回到了隊伍之中,將釘子遞到了龍王爺的手中。
龍王爺接過這隻釘子,反覆的看了看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是京九門第七門的門長,可對於古董冥器斷代和鑑定方面差不多屬於白丁級別的水平,說白了就是睜眼瞎。看罷多時,他回手把這隻釘子遞給了站在旁邊的萬花筒:“六哥,你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年代的,給我估估計。”說罷遞到了萬花筒的手中。
萬花筒拿著這隻釘子,託了託自己的眼鏡,瞪大了眼睛彷彿要貼在上面一般。反覆端詳之後,萬花筒回頭看了看我,笑了笑:“大侄子,你可是咱四九城知名的古玩商,你來幫你沙七叔掌掌眼吧。”
我一聽萬花筒說讓我幫著掌眼,就點了點頭。對於一個古董商人,看東西的慾望就好似吸毒品一般,甚至說比男人的“交配欲”還要強。
接過了這隻釘子,我仔細的端詳了起來。這隻釘子的形制是一隻長釘,而長度有三十厘米左右,直徑好似成年男人的大拇指一般粗細。釘子帽大出這隻釘身約四五厘米之多,好似一根細長的蘑菇。而釘子下面約六分之一的位置被彎出了一個三十度左右的弧度,說鉤子也不是鉤子。整體釘身由青銅打造,釘子帽被打造成了一隻“梟頭”的形制,十分的精緻,表面佈滿了綠色和紅色的鏽跡。而釘子身佈滿了魚鱗紋套夔紋的紋路,可能是因為插在儺眼之中長期不受蠶食和風化,又黑又亮且十分的完整,有一些熟坑的感覺。這粗工套細工明顯是上三代商周時期的典型特徵且是當時少有的精品。只是這夔紋太過細緻分不清是夔龍還是夔鳳紋,這紋路之中還沁滿了乾燥不知多少年的鮮血,可想而知當時把這釘子釘入這儺眼眶中有多恐怖驚悚,鬼臉張這一刀把它腰斷兩截也算結束了它這悲催的一生。
看罷多時,我微微的笑了笑把這釘子遞迴了萬花筒的手中:“六叔,七叔。以我的斷代經驗看,這隻釘子應該是商周時期的物件。全名為“商周.夔紋梟頭釘”。”
萬花筒和龍王爺聽罷都點了點頭,這萬花筒笑了笑十分的讚歎:“哎呀,想不到大侄子剛剛二十多歲就有如此之眼力,實在讓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自愧不如啊。”
我擺了擺手微微的笑了笑。
“誒,大侄子,你還沒說這東西值多少錢呢!”龍王爺趕忙接道。
我撓了撓腦袋,自古這古玩估價就是個麻煩事。每個人和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所以很多行家都不願意為別人的藏品估價。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賣什麼關子!”
就在我尷尬之時,一旁抽菸的鬼臉張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點了點頭:“六叔七叔,我要是說少了您可別怪我,必定我才疏學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