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蘊兒又趕緊來檢視綾羅的傷勢。突得一陣急急的腳步聲由遠處奔來,不久,只見一個女子氣喘吁吁地進來,拱手道:“稟報祖師和姑娘,剛才有人來報在亂石堆巨巖附近的路上,有一個手持紅傘身穿紗衣的蒙面女子正與御龍衛金衛旋地陀率領的幾十名御龍衛廝殺,不知那女子是何人!特來稟報祖師和姑娘定奪!”閻羅祖師對這個冷麵的師妹本來沒報什麼希望,沒曾想她竟然為了羅剎島孤身去大戰御龍衛,心中的同門之情,油然而生,甚為感動,她自然想不到這些都是陸蘊兒的緣故。
忙讓肅羽與陸蘊兒率領落紅冢裡的所有女子,去接應扶搖宮宮主。肅羽與陸蘊兒以落紅冢內需要人守護為名,並不願帶領其他人,閻羅祖師也就答應下來,只催促他們二人趕緊去協助扶搖宮宮主。
二人答應著,隨即告退出了落紅冢。他們出了密林,遠遠便聽見巨崖方向喊殺聲四起。
肅羽匆匆就要趕過去,被陸蘊兒一把抓住,笑道:“肅羽哥哥,你到哪裡去呀?”肅羽愣道:“當然是幫你師父扶搖宮宮主啊!”陸蘊兒笑道:“她那樣的本事,還需要我們幫嗎?我們去了只能給她添亂才是!”肅羽有些遲疑道:“你說的對!可是我們應該幹什麼去呢?”蘊兒笑道:“肅羽哥哥,你好記性啊!她不需要我們救,可還有人需要我們救呢!嘿嘿”肅羽這才恍如大悟道:“對呀!赤火神君還在他們手裡呢!此時,他們為了對付扶搖宮宮主一定會全力以赴,我們正好趁著他們看管鬆懈的時候去把赤火神君救出來!”說罷,二人掉頭直往閻羅祖師的住所趕過去。
閻羅祖師的住所內,雖已是深夜,樹靜風止,蟲草不鳴,可是那沉重的腳步匆匆之聲卻此起彼伏,來回穿梭不停。
攪擾的端坐在大廳中的煞摩柯心緒不寧。一個前來報事的剛剛離開,一個又匆匆來到,大步踏進房中,低頭施禮道:“報大人,旋地陀金衛讓我趕來告知大人,那女子特地厲害!剛剛派去的幾十位御龍衛高手都根本不是她的敵手,現在又已經傷亡慘重,望大人趕緊前往支援!”煞摩柯聽罷拍案大驚道:“這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厲害!我已經派出三批人趕去支援,百名御龍衛精英和一個金衛竟然還是抵敵不住!”說罷,又瞅著報信人追問道:“那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你可看見?”那人忙道:“因為天色昏暗,屬下看不時分清楚,只是見她手持一把紅傘,穿白裙披紗衣,五指亮出,雖不見任何兵刃飛射,可是眾兄弟卻就會紛紛倒地不起……”煞摩柯聞言,騰身而起,一張黑漆漆的大臉上,竟然露出驚懼之色,道:“壞了!原來是她!莫說你們,就是我……恐怕也不是她的敵手!”報信人被他的話嚇得一抖,哆哆嗦嗦道:“那……我們怎麼辦?還望大人趕緊想想辦法吧!否則……旋地陀大人和弟兄們再晚了,可就沒有命了!”煞摩柯大步跨出大廳道:“你和我一起前去看看!”那人答應一聲,急忙跑在前面,給煞摩柯領路,往打鬥的方向趕去。
二人還沒走出多遠,只見一個小小身影跌跌撞撞自遠處朦朦朧朧的暗影裡奔來,他一邊跑,一邊不時地回頭看,彷彿後面有什麼纏著他似的。
不覺一頭正撞在給煞摩柯帶路的人肚子上,那小小身影嚇得
“哎呦”一聲,連翻出幾個跟頭,竄出兩丈開外才停住,看見對面之人,滿臉的驚駭之色才收斂了些。
煞摩柯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血汙,繃帶纏身,驚慌失措的矮子,怒道:“旋地陀,你怎麼自己跑來了?我派去的五名銀衛和你手下的幾十名緇衣侍衛呢?”旋地陀忙道:“左翼長大人,那女子太厲害了!那五名銀衛和幾十個手下都已經損失大半了!無奈之下,才不得以隻身逃出來了!”煞摩柯聽罷,火冒三丈,指著旋地陀惡狠狠罵道:“旋地陀!你這沒用的東西!剛來羅剎島你就拋棄了幾十個手下,獨自逃回,我還無暇追究你,今天你又拋下眾手下獨自逃生!我們御龍衛總共只有十二位銀衛,我來羅剎島帶了五位,你到好,為了保命把他們都扔下了!他們若有閃失,你讓我如何向秦王交代!如今豈能容你!”說罷,縱身上去,對著旋地陀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旋地陀
“咕嚕嚕”滾倒在地上。隨後,也不管他,氣哼哼大步向呼號聲不斷的方向趕去。
旋地陀也顧不得臉上疼痛,急忙起身追過去,拉住煞摩柯叫道:“翼長大人!那女子一身白裙紗衣,手持一把紅傘,出手時不見暗器兵刃,眾人卻已經中招,防不勝防啊!屬下以為她的手段比羅剎島島主還有高深不少,就是翼長親自去,恐怕也敵她不過!我看還是早想它法吧!”煞摩柯聽罷,也不由得停住步伐,暗夜中,喃喃自語道:“我素知她與羅剎島不睦,應不會來相助的,可是如今看來,必是她無疑了!唉!”旋地陀忙追問道:“她是誰?難道翼長知道她嗎?”煞摩柯嘆息道:“普天之下,可以同時大戰我們御龍衛五名銀衛和眾多好手,而且生生打得一個堂堂金衛如老鼠一樣躲藏的人,除了扶搖宮宮主還能有誰呢!”旋地陀與煞摩柯共事多年,自然聽他說起過東海四大魔島之事,而且他們來攻打羅剎島,也已經反覆研判過,認為只有赤火島的赤火神君可能會來救援羅剎島,其餘二島都根本不會參與。
因此,幾個人志在必得,旋地陀突然聽煞摩柯說出扶搖宮的名號,想起剛才對戰的一幕,更是後怕,他拉著煞摩柯的手竟瑟瑟發抖,磕磕巴巴道:“翼……長大人!扶搖……宮宮主果然太厲害了!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而曼珠沙巫有傷,又剛剛捉住了赤火神君,不適宜出出出戰!屬下看,既然扶搖宮宮主來救……援羅剎島,說明她還是講同門之誼的!不……如我們把赤火神君當擋箭牌,先阻止住她進攻才才,才好!”煞摩柯嘆口氣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說罷,甩開旋地陀,大踏步往回走。
旋地陀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緊跟在後。等他們又回到閻羅祖師的住所,來到大廳旁邊的耳房,只見房門口,幾個緇衣侍衛如臨大敵,守衛在兩邊,見煞摩柯與旋地陀過來,忙施禮拜見。
煞摩柯示意開啟大門,其中一個侍衛趕緊去開門,煞摩柯踏步進入,抬眼看了一週,大怒道:“你們看守的人呢?怎麼不見了?”幾個侍衛嚇得趕緊進屋,只見木樑之下,只有一團粗繩,而那個被吊在樑上的赤火神君早沒了蹤影。
旋地陀一旁冷眼看著煞摩柯對著幾個守衛發怒,想起煞摩柯幾日前,為了保護閻羅祖師不惜用九龍催心掌將自己推開,而如今他守在大廳,赤火神君卻稀裡糊塗地逃走了,這分明是他因私廢公,出於同門故意放的!
此時,只不過在裝樣子而已!他想到此,又摸索著還熱辣辣的半個臉,對煞摩柯恨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