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通才醒悟過來,忙止住手,見肅羽又一層層將寶物包好,系在肩頭,他心裡眼饞心熱,又不敢造次,已然與肅羽說說笑笑。
自此後,劉福通對肅羽分外熱情,每天都往肅羽暫住的院子裡去尋他,二人聊天說話,切磋武藝,劉福通還會帶些乳母自制的乾果與肅羽分享。 從他口中, 肅羽才知道,原來劉福通生父曾是白蓮會分會皇極會的舵主龍在天,因為誤飲新夫人給陸崇飛的毒酒而死,那新夫人即是劉福通的親生母親。 後來,新夫人也被殺,陸崇飛欽佩龍在天是一代英豪,便讓劉福通的乳母帶著襁褓之中的劉福通進入幻境。
劉福通在乳母的養育之下,在幻境長大,因乳母姓劉也就隨了她的姓氏。 肅羽問起他的母親又是被何人所殺,劉福通只是面色陰鬱難看,搖頭不說。 肅羽在孤零零之時,遭遇劉福通,只覺得他悲慘身世也與自己相仿,故而不免一見如故,對他知無不言。把自己的經歷也都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劉福通聽了也是新生感慨,竟時而會落下淚來,讓肅羽更是感動。
這一日,肅羽正在院落裡的枝葉繁茂,果實累累的桃樹下,揣摩劉福通交給自己的武功招式,劉福通推開竹門,匆匆進來,到了肅羽身邊,笑道:“肅羽兄,還在這裡用功呢?”
肅羽有些羞澀,也含笑道:“沒有啊!只是賢弟你教我的幾招我還不熟悉,故而再溫習溫習!”
劉福通一把抓住肅羽的手臂道:“你天天吃蘊兒捉的魚,難免她要嫌你,剛才我弄了她的船,就在湖邊,不如我們一起去捕魚,弄條大的,也好堵她的嘴!” 肅羽聽了,有些猶豫道:“蘊兒向來煩我,如今又偷她的船,讓她知道了行嗎?”
劉福通道:“是我弄的,不關你事,有什麼行不行的,趁她不在,快走吧!”
說罷,拉著肅羽出了院子,往湖邊走。
二人到了湖畔,果見一隻精巧的小船停在邊上,微微蕩動。 二人上船,劉福通拔起竹篙,在岸上一點,那船兒便飄飄蕩蕩地往湖心劃去。 到了湖中心,只見清水如碧,湖底的水草,都是棵棵可見,隨著船兒攪起的微波來回地擺動,更有大大小小的魚群在雜草叢生的水底自在穿梭,來往息忽。
二人蹲在船頭,指著水裡面偶爾迫近的大魚,不禁喜悅非常,肅羽指著一條越出水面,魚鱗閃爍的大魚,衝劉福通道:“那條魚真大!比蘊兒捉的大多了呢!只是我們怎麼能捉住它呢?”
劉福通笑道:“以前我見蘊兒捉魚都是縱身水裡,與魚兒同遊,然後,一把將它抱住,扔到船上即可,只是我水性不如蘊兒,做不到,肅羽兄也深諳水性不如入水試試,如果不行再想辦法!”
肅羽聽了,點頭答應,又見那條大魚正到了船邊,悠閒遊動。他急忙脫去外衣,雙手伸出,縱身撲去。 他還沒有碰觸到大魚的身體,那條大魚身體扭動,已經滑到遠處去了。 肅羽奮力撲水去追,那魚兒在他前面,卻並不著急,只是隨性遊動,見肅羽來到近處,才輕輕一躍,鱗光閃爍之下,已經衝開一道晶亮的水線飛竄而去。
肅羽緊緊追趕,攪起滿湖的漣漪。 不久,肅羽已經累得噓噓帶喘,而船上的劉福通船頭跑到船尾,來回指著大魚的行蹤,大笑著讓肅羽去追。 那條魚終於有些不耐煩,趁著肅羽再次追來,飛起身用粗重的魚尾在肅羽臉上“啪啪”拍了幾下,身體一弓一彈之間,直扎入水底,沒了影蹤。
劉福通大叫道:“肅羽兄,快潛水追它,莫讓它跑了!”
肅羽正不知怎麼辦,聽他一說,也翻身鑽入水底,他沉到了水底,只見前方,微微晃動的水草裡,不斷有一串串水泡冒出,他悄悄潛伏過去,撥開水草,果見那條大魚躲在水草裡,肅羽上去,一把將它抱住,那魚兒突然受驚,拼力掙扎,肅羽只是死死抱著,又將另一隻手扣進它的腮裡。 魚兒掙扎的力道小了許多,肅羽暗喜,蹬著雙腳,向上浮。
他游到水面,露出頭來,衝著劉福通舉起大魚炫耀,就在此時,突然腳下一沉,身體被一股大力拽著,直往下沉,肅羽掙扎了幾次,掙不脫,情急之下,趕緊扔了大魚,用力向上扒水,可是已然無法與水下的力量對抗,身體向湖底繼續直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