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聖人不出,多寶道人此時也算是和玉帝、如來級別相當的‘執棋者’。
當然,聖人如果涉足劫難,那聖人之下皆為棋子。
風竹嶺的石碑旁,多寶道人的手下天仙老僧,攔住了妖族軍師妖王白展畫的去路,並未動手,只是說有事商討。
“出家人不打妄語,有些話就直接說了。”
“禪師言明即可,若是我能做的,我必然會仔細考量。”白展畫面容有些嚴肅,在等對方說出找自己的目的。
老僧道:“我小靈山想招納閣下為佛門客卿長老,貧僧身上帶著釀仙丹,可令尊夫人白日飛仙;又有妖族幾位大能的支援,可令你在妖族擁有更多話語權。”
對方竟然……
是讓自己給小靈山賣命?
白展畫眉頭緊緊皺起,那儒雅的面容上滿是肅穆,站在那長久無語。
不用問自己不答應會有什麼後果,對方剛才那凌厲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拒絕,就是身死道消。
他還有不答應的餘地嗎?
可小靈山為何要招納自己?自己修為不高、資質更不用提,他費了幾千年的勁也沒能突破到真仙,早已經到了瓶頸。
勢力,或者說影響力。
對方看重的是自己在此處妖魔之地的影響力!
小靈山想做什麼?掌握著妖族情報網路的白展畫,頭腦子瘋狂轉動,立刻就有了大概的猜測。
自己若是今日答應了他們的邀請,做了小靈山的客卿長老,做了佛門的走狗爪牙;那不知何時,自己必然就會和本地妖族為敵吧……
“還請容我考慮一番吧。”
“不可,我此時需要得到答覆,併為軍師種下血印。”
老僧咄咄逼人,提著禪杖向前一步;白展畫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過,可他被老僧的氣機鎖定,完全沒有反手的可能。
形勢逼人,小靈山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妖族中,他毫無背景,只是一個‘草根’妖王罷了。
‘就算自己死在這,恐怕也就只有幾個妖王鬧一鬧就過去了吧。’
白展畫如此想著,嘴角的笑容慘然而自嘲。
他屈服了。
“具體需要我做什麼?可否讓我知曉。”
“服下血印之後,繼續做妖族軍師就可,”老僧右手向前推,一枚血符緩緩飄到了白展畫的面前。老僧道:“這血符可保你魂魄,就算你魂飛魄散,只要真靈不昧,可憑此復生一次。”
白展畫那英俊的面容,在血光縈繞中有些妖異……他本就是妖。
張口,血符鑽入,白展畫瞬間如遭雷擊,抱住頭蹲了下去,口中發出壓抑而痛苦的嘶吼,脖頸青筋暴起。
他這種痛苦,當年白蓮兒一連經歷了三次;而白展畫乃是修道幾千年的妖王,白蓮兒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的魂魄罷了。
老僧面帶微笑,皺巴巴的臉上再無狠戾,之前凝聚的氣勢也恢復了平靜。甚至,他看白展畫的目光還帶著些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