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想要抿一口溫酒,卻喝了個寂寞。
荒誕!憤怒!
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瞭解、走近江儒的內心。如此也不奇怪江儒會有如此強烈的復仇心,若是換做是他只怕會更激進一百倍。
“想不到竟是一場如此荒唐的鬧劇……”
誰又能想到當初整件事情是因萬魔鼎而起;誰有能想到幕後黑手竟是幽冥教一手策劃安排的;這期間搭上了多少人的性命,江儒的妻兒更是因此而死。
“是呀……令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荒唐鬧劇。”
‘能把一輛紅色的馬車看做成綠色,好像只有一種情況。’
李羨不由用拇指摩擦著下巴的胡茬,朝著江儒說道:“ 那個叫做兔子的山匪應該是個色盲。”
江儒抬頭看向李羨一眼,疑惑道:“色盲?”
“對……就是眼睛方面的問題,容易把紅色看成綠色,綠色看成紅色。”
這倒是個有意思的新詞,以江儒的聰明才智很快就明白過來這個詞的意思。
江儒沉默著輕輕頷首,眸底閃過思慮。
雖然弄清楚這個荒誕的緣由對他來說亦是無喜也無悲,他已然習慣將自己的憤怒和悲傷統統深埋在心底深處。
其實整件事情已經漸漸浮出水面,真相已然揭露出十之八九。
李羨注意到江儒陷入沉思的模樣,手指輕敲著桌面,後者聽到聲音抬頭望向他。
李羨笑道:“有什麼事就直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若不是親眼所見所聞,很難想象將軍竟尚未弱冠。”江儒笑了笑:“其實還是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李羨奇道:“為何不甘?”
“還差一個人。”
“誰?”
“梁先生!”
“你說說……”
“單從尊稱以及其餘幾人的口供上來看,這位梁先生應該是專門負責出謀劃策的人,這也就代表著他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可以肯定他不是幽冥教的人。”
這點的原因很簡單,幽冥教有自己大量的教眾,沒必要費力不討好去養一群山匪來給自己做事。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能夠在官道上調查公孫家的行蹤,哪怕是一個旁系,也絕對不是可以輕易做到的。”
關於公孫嚴在江儒後面經過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只是當時沒人會想到公孫嚴手裡會有萬魔鼎。
另一方面,不管江儒、李羨還是公孫嚴走的都是官道,通往上黨郡的官道只有一條,而且中途都有驛站,想要休息補給只能透過驛站來完成。
最重要一點,進出驛站都需要登記身份,哪裡來,去往何處,隨行幾人,車上裝的是什麼?事無鉅細統統需要記錄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