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閉嘴!”
老人猛地一揮手,不耐煩地怒吼道。
“正……”
說話的是一位長相有些陰柔的中年男子,在老人怒吼出聲時,“正”字已經變得如同蚊蠅聲大小,嘴皮子上下連連碰了好幾下,終究還是沒那個膽子再開口說話。
“哎——”
老人知道要是不掰開,揉碎了講給他聽,這個蠢貨估計怎麼都不能消停下來。
只見老人伸手斜斜往上一指,原來三人頭頂上正漂浮著一個水鏡。
鏡內正是姬雲熙面目猙獰的畫面,只不過因為夜色的原因,加上水鏡內的畫質著實低劣,就如同看盜版電影的畫質一般模糊不清,也因此很難讓人注意到。
不過對於在場三人來說這點模糊的畫質在他們眼裡已經自動轉變成了高畫質。
“真不知道你這個傢伙怎麼修成如今的武道境界的!”
姬殷忍不住吐糟道。
關於這一點,長相陰柔的男人——鄭河心裡也不禁腹誹不已,不過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他只是宮裡的一個小小嘍囉,太子殿下看得起他將護衛二皇子的任務交給他,從神都到幽州他在暗中生怕姬雲熙出一點事,可謂是盡心盡責。
哪裡像旁邊的老人一樣,官職宗正,論資排輩是二皇子姬雲熙的長輩,老人自然有恃無恐,可他能一樣嗎?
姬殷自然不知道鄭河心裡那點小九九,伸手指著他的鼻頭破口大罵:
“你可別忘了這小子到底為何千里迢迢跑到幽州來,還不是為了當什麼大將軍,結果你倒好,神都到幽州,千千萬萬里路,你跟個老媽子似的,雲熙這小子一旦停下來歇腳,你就把方圓五十里的隱患都給肅清了。”
“別忘了,這小子真要參軍了,咋的,你也要參軍去?”
這一頓話,罵的是鄭河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低著頭挨訓。
‘ 不這麼做,要我來幹嘛?’ 鄭某人心裡想到。
老人一頓訓斥總算把方才的鬱氣給罵了出去,看著唯唯諾諾的鄭河心裡也是無奈,雖然人家做的確實挑不出毛病,稱得上是盡忠職守。
姬殷指著頭頂上的水光境,解釋道:
“ 保護周全是沒有錯,但是不管是太子還是陛下都希望二皇子這次出宮能得到歷練,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同意二皇子出來。”
前段話還極為恭敬地稱呼姬雲熙為二皇子,結果轉眼又不客氣起來了。
“這一次雲熙小子的對手稱得上合格,關於人心這一課,我相信今夜過後他會明白許多,何況這種事只有他自己親身經歷才會明白,光是嘴巴說是沒有用的!”
老人舉起酒葫蘆灌了一口,手指輕微勾了勾,只見青年切好的雞塊自動飛到嘴裡,美美地咀嚼起來,含糊不清地繼續說道:
“ 武者生死搏殺,最後活下來的絕對不僅僅只是依靠實力,算計人心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甚至直接影響到了成敗,這點你不會不明白吧?”
感受到老人冷冽的目光,鄭河似緩似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