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脖爾斤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懶得跟這不正經的憨貨廢話,只是心底一道俏麗的身影悄然湧上心頭。
一路上,看似望不到邊的營帳錯綜複雜,實則都是按照了某種特定的規律排列,甚至有些營帳里根本就沒有人家,只是以營帳起到了類似於城牆,柵欄的作用。
所謂‘望山跑死馬’放在這裡也差不了多少,站在高處上覺得極遠處的一汪泉水還挺近,真要靠近了,還是要走上挺長的時間。
且隨著兩人越往聖泉的方向靠近,周圍的警戒就越發嚴密,甚至多次受到了檢查、搜身,恍如餓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他們身上,並沒有因為脖爾斤是少族長就有所放鬆警惕。
這種嚴密的監控反而讓脖爾斤心裡覺得安穩。
足足半個時辰後,脖爾斤與完顏阿古朵終於靠近了聖泉的範圍,遠遠地便能聞到來自聖泉恍如母親懷抱的氣息。
身前是一座碩大的帳篷,自有守衛掀開簾帳,迎二人進入。
脖爾斤走在前面,率先踏入帳篷,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帳篷內部中央燃著一團篝火,兩側皆是一列列案桌,坐滿了人,粗略一看至少有數十人。
有老、有少,唯一共同的一點就是所有人的身高至少都在二米開外,如同走進了巨人國一般。
視線的盡頭是一張王座,雪白的狼皮披在其上,上面坐著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
帳篷內雅雀無聲,很安靜,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目光如灼般盯著脖爾斤身上,只有篝火燃燒著木頭髮出的爆裂聲響。
完顏阿古朵悄悄地在一旁案几處落座。
脖爾斤不以為意,帶著一路的風霜,高大的身影如一頭歸來的惡狼一般,走到最前方的狼座前,緩緩拜倒。
“ 阿布(父親)……乞顏·脖爾斤回來了!”
踏,
男人從王座走了下來,粗壯有力地雙手扶起了脖爾斤,粗獷的聲音如隨之入耳。
“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男人也就是現在聖族的族長——乞顏·也金束,大聲高喝道:“ 未來的狼王回來了!”
帳篷內如同水滴落進了平靜的湖面,各種粗獷嘈雜的聲音頓時響起,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帳篷被連連掀開,一群高大的女人端著一盆盆馬奶酒走了進來,放至案首前。
脖爾斤順著肩膀上的力道起來,看著眼前年富力強的阿布,臉上露出了笑容,只是看到阿布雙鬢上又多了幾絲蒼白的頭髮,笑意不免收斂了幾分。
也金束自然瞧見了自家孩子的反應,沒有多說話,只是雙手的力道更加沉重幾分,笑著說道:
“ 我想知道呼延部落的族長怎麼沒有跟你回來,我的孩子,你能告訴我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聞言,脖爾斤嘴角的笑意徹底收斂,轉變成一臉肅穆的神情,鄭重道:“阿布,這也是我回來後第一時間來這裡的原因。
“ 我有話想對大家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脖爾斤又搖了搖頭,推翻了自己上一句,繼續說道:“ 是呼延族長有話帶給族人們。”
也金束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點點頭。
早在脖爾斤踏入聖地外圍的第一時間就有族人前來稟報,也因此他才明白這次脖爾斤回來到底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數萬呼延部落的鐵騎永遠地留在了曾經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