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虎看著趙鑄，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挺能的啊，一個逃跑連長，居然帶著這麼多象徵著軍功首級的東西回來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將功贖罪？”
“算是吧。”趙鑄回答道。
杜文虎忽然目光一凝，他幾個月前見過趙鑄，那時的趙鑄，給他的感覺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當然，他是不知道趙鑄現在的心態已經和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了，人的心態一旦發生變化，會很自然而然地從氣質上表露出來，而且趙鑄也懶得去遮掩。
“一碼是一碼，功是功，過是過，這兩個東西，可不能混為一談。”杜文虎沉聲道。
趙鑄點了點頭。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置你？”
“我覺得，你的決定，不會因為我的言語而有什麼改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王朗，我現在可以說，我真的是有點欣賞你了，至少，你比鄧雲迪那種人，讓我看著順眼。”
“但是鄧雲迪立功了，我卻成了逃兵。”
“因為站的高度不一樣，高度的不一樣，導致了你和他不公平的結果。”杜文虎端起面前的茶杯，“等你到了鄧雲迪那個層次時，你會明白的，甚至，你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不，我不會。”
“年輕人，說話不要太滿，這種事情，老頭子我算是見得多了。”
“或許吧。”
我需要你給我寫一份報告，把你這一個月在土倫星上的經歷都寫下來，交給我，可以麼？”
“可以。”趙鑄答應道。
“好了，你去吧，對了，你是不是把那幾個軍紀官打了？”
“是的，打了。”
“打了就打了吧，好了，沒事了，去寫報告吧。”
“是。”
趙鑄轉身，推開了門，離開了會議室，在外面，已經站著很多軍中高階將領，顯然，他們是準備來參加即將開始的會議的，而杜文虎在會議開始前的這個空段裡接見了趙鑄。
在人群之中，趙鑄還看見了鄧雲迪。
趙鑄掃了一眼鄧雲迪肩膀上的軍銜，准將已經變成了少將了。
“鄧軍長，A13師團特戰連中尉連長向您報告！”
鄧雲迪本想裝模作樣訓斥一下趙鑄的臨陣脫逃罪責，但是見趙鑄從會議室裡走出來，就有些摸不準趙鑄和杜文虎的關係，也有些摸不準杜文虎對趙鑄的處置方案，所以乾脆不多說話，至少這樣不會有風險，只是默默地回了一個軍禮，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