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神的恩惠。”菱睜開眼睛,看著青煙,向永久解釋著這青煙是什麼,“看來今天運氣不錯,能接受神的指引。這是我們最常用的一個技能,向神許願,如果神感興趣的話或許會幫助你,不過,不是所有神都這麼好說話就是。”
菱的潛臺詞是,只有她信奉的神是這樣的,其他神就不知道了。
永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
“那麼這個正確率大概有多高?”
“如果神不捉弄你的話,就一定是對的。”菱簡潔地回答道,眼中卻閃過一絲悲傷。
這麼說,果然是神嗎,並不會在意凡人的遭遇,只憑喜好就決定了凡人的命運。永久心裡想到,卻不敢說出聲。
“你們在說些什麼?”鄭瞳臉上掛滿了疑惑,看樣子她應該是看不見青煙。
“這你並不需要知道。”菱沒有解答。
說話間,他們快速鑽入陰影之中,躲藏在建築的影子內,走向青煙所指向的房子。很快,就來到了青煙停留的位置,青煙隨之消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房門沒有上鎖,只需輕輕一推便能開啟,永久看見了這個房間比想象中要凌亂不少,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幾近破碎,就像是被強盜光顧了一般。
在房間的陰暗角落裡,有一位三四十歲的男人正坐在那裡,不過,與其說是他坐在那裡,更應該說是他被綁在那裡,他身上纏繞著幾圈繩索,將他牢牢綁在地上。
他頭髮凌亂,鬍子也有些長,就像是長時間沒打理過,眼眸中滿是滄桑,襯衫十分骯髒,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
“快跑,神父在向邪神獻祭路過的外來人,整個村子的居民都被他用邪神的饋贈所控制了。”男人看見有人進來,發現是自己沒見過的人,就用著嘶啞的嗓音說道:
“獻祭儀式即將完成,現在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我問,你答。”菱走向男人,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反而是隨手拉起一張已經碎裂的椅子坐了上去,她將右腿架在左腿上,十分悠閒地往椅背上一靠,俯視著男人用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你是誰?”
不知為何,就算是坐在少了兩條腿的椅子上,菱依然一動不動,坐得十分穩固。
看上去就像是一種雜技……永久和鄭瞳上前幾步,一左一右地站在菱身旁。
男人嘆了口氣,沉吟了幾秒道:
“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至於名字,不說也罷。”
“很好。”菱笑了一聲,依舊以剛剛的態度,注視著村長,“神父用什麼控制的村民?你腦子中的那兩隻蟲子嗎?”
“……”村長沉默了一會,“是的。”
村長一下子似乎變得更加蒼老,就像是他的時間在飛速轉動一樣。但是,他又強打起精神,對抗著想要控制他的蟲子。
“我似乎撐不了多久了,你們有什麼想問的請儘快。”
“神父究竟想做些什麼?”菱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身子略微向前傾,似乎想給村長些許壓迫感。
村長當即搖頭道:
“我不知道,神父是幾年前自願來到這個村子佈教的,一開始和村民相處得十分融洽,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他沒安好心。”
“很好,非常好,老實在這裡待著吧,說不定能撿回一條命。”菱的臉上依然掛著那副假笑,讓人不知道她現在的想法。
“真、真的嗎?”村長的眼中浮現了希望。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可能罷了。”菱十分坦率,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變,隨意地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麼,神父在哪裡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