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齊王眉頭輕佻，有些興致不高。
楚墨何對此無動於衷，自顧自的說道：“我既不是願意分享的人，也不是喜歡將秘密爛在肚子裡的人，更多時候，我會選擇將秘密告訴自己想告訴的人，只不過那人是否有著承受這份秘密的資格，這一點需要時間的考量，不過很遺憾的是，知道我秘密的，差不多都死了。”
楚墨何像是在回憶一般，腦袋仰了起來看向天空，此時的空中還在飄著大雪，有一片雪花正正好落在了楚墨何的嘴中，雪花在接觸到楚墨何嘴的一瞬間瞬間融化成水。
楚墨何抿了抿嘴唇，感受那一絲冰涼。
而對面的齊王此時卻是通體寒冷，因為他剛剛似乎察覺到了一絲殺意，那股殺意就像是從地底延伸出來的觸角，正在纏繞他的全身，試圖將自己拉近泥潭之中。
他忽然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頭頂也沁出了不少的虛汗。
直到楚墨何低下頭，重新看向齊王，齊王這才覺得整個人一鬆，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就像是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塊漂浮的木板一般，他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齊王面露懼色，他開始重新審視起楚墨何，他一直以為楚墨何只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一直以來，他從未把他當回事，但今日之後，他再也不敢有那種想法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莫讓人看出端倪，這件事我會解決好的。”楚墨何微微一笑，隨即便轉身離去，留給齊王一個背影。
而老者則是在走之前，回頭看了齊王一眼，那一眼，齊王也好似深淵。
“瘋了！”
齊王內心吶喊，他現在就像儘快逃離這裡，不想在這裡多呆一秒了。
……
走在風雪之中，寒風呼嘯，凌冽刺骨。整條大街寂靜無聲，唯有一些乞丐，蜷縮在那些宅院的石階之上，企圖用這種姿勢給予自己一些溫暖。
“少爺，這人我們該怎麼辦？”老者一手撐著傘，一手拎著昏迷不醒的李默，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道上。
楚墨何看著一名乞丐因為寒風而瑟瑟發抖，他嘆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如今天元盛世，不過表象，還有這麼多人露宿街頭，你說，這算盛世嗎？”
老者皺眉，他有些不解，今日的少爺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似乎變得多愁善感了一些。
老者對於這個問題，沒有辦法做出回答，他一生便奉獻給了楚家，沒有大富大貴，也沒有感到飢寒交迫過。
“少爺，老奴不知。”老者認真思考後，還是搖了搖頭。
楚墨何聽到這個回答，也沒有意外，只是接著說道：“這是盛世，不過是一些人的盛世，物極必反，什麼都有兩面性，大富大貴者錦衣玉食，榮華一生，對於他們，這就是盛世，因為他們能夠從中獲利，能夠活的更好。”
“但是這些人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說，那些人的盛世便是地獄，他們東躲西藏，每日苟活，只求一頓溫飽，但即使是這樣，那也是奢望不是嗎？”
“少爺說的是。”老者靜靜的聽著，也是頗有感觸。
“所以…”楚墨何頓了頓，眸光一閃，似有亮光閃爍一般。
“我要顛覆這盛世…”楚墨何聲音輕柔，一隻手伸出傘外，去接那空中飄落的雪花，隨後一把握住。
老者看著楚墨何單薄的身影但卻透露著無比的自信，自己心中也不禁生出一股豪邁之情，渾濁的目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