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亥時。
河岸兩邊,遊人漸少。
而河面畫舫之上,依舊燈火通明,歌聲盪漾。
衛言並沒有回去,而是帶著畫兒,去往劉病已家。
但是當他走到小院門口時,卻又有些猶豫起來。
該怎麼說?
就憑他一面之詞,人家會相信他?會不會以為他被少女拒絕了,便故意說那男子的不是?
就算劉病已相信他,那少女會相信?
人家都已經定親,他再這般糾纏說人家未來相公的壞話,豈不是更被那少女看不起?
“公子,要奴婢敲門嗎?”
畫兒奇怪地問道。
既然都來了,公子幹嘛不進去呢?
衛言抬起頭來,道:“敲門吧。”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少女陷入深淵。
畢竟當初在牢獄中,那女孩曾不顧自己的清譽救過他,雖然拒絕了他,但對他並沒有什麼壞心思。
畫兒敲門。
劉病已的聲音很快從裡面傳來:“誰?”
想必他這個時候,手裡還拿著棍子。
即便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有些人還是覺得讓他活著是多餘。
“病已,是我。”
衛言答了一聲。
劉病已立刻跑過來開啟了門,滿臉驚訝道:“言哥,你怎麼這麼晚來了?”
衛言把手裡的菜遞給了他,走進了小院,道:“還是熱的,吃吧。”
劉病已雖然已經吃了晚飯,但是對於他帶來的飯菜,從來都覺得吃不夠,立刻在小院上的石桌上攤開,卻並沒有急著吃,看著他道:“言哥,這麼晚來,一定是有事吧?”
衛言沉吟了一下,方看著他道:“你知道舞憂那未來的夫君叫什麼名字嗎?”
劉病已愣了一下,道:“好像叫吳青。”
衛言心頭頓時一沉,來到時候,他還希望只是巧合,自己可能猜錯了,但是現在看來,的確是那個人了。
“吳青有自己的酒樓,名叫招客樓,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