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實實在在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她縮在被子裡當了一會兒鴕鳥。
季宴禮一支菸燃盡,不經意間回頭看去,女人長髮如瀑鋪散在枕頭上,眼睛輕輕闔著,白淨的臉上粉黛未施,反倒有另一種難言的清麗,細白的腳偷偷伸到被子外,時不時磨蹭一下床單,圓潤的腳趾上還塗著肉粉色的指甲油,畫面沉膩到極致,讓他喉口發緊。
他深吸一口腥甜的海風,感受到身體隱隱的不同,他的心跳很快,幾乎想掙脫胸口跳出來。
看來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他站在床邊脫浴袍,商枝刷一下睜開眼,剛剛的惺忪睡意蕩然無存,警惕地捂著被子:“你幹什麼?”
她眼睛受到驚嚇瞪大的時候圓滾滾的,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季宴禮覺得好笑,沉著眸子半晌沒說話:“商枝,這是我的床。”
他摸摸鼻子:“再說了,我幫你治好了親吻恐懼,你不該感謝我嗎?怎麼反倒不讓我上床了?”
商枝頓時血氣上湧,臉紅了個徹底,她坐起來,黑髮披散到胸前,遮住白皙鎖骨上的點點紅痕。
她翻騰著找自己的衣服:“那我就先回去……”
男人已經扼住她薄薄的脊背:“今晚就在這兒睡。”
她抬眼看他,季宴禮眸光淡淡的,沒覺得這是一句多麼驚世駭俗的話,就像是他們每晚都睡在一起。
商枝嚥了咽口水:“還是不了,我先回去了。”
“我說,就在這裡睡。”
寡淡但不容置喙。
商枝慣會能屈能伸,突然就慫了,扯過被子蓋到脖子,眨巴著那雙大眼睛看他,可憐兮兮道:“晚安。”
然後聽話的躺平,閉上眼睛。
連季宴禮都沒想到她變臉這麼快,在床頭那抹昏暗的燈光下緩緩綻開了一個笑意。
他慢條斯理的脫衣服,掀開被角,靜謐無聲的躺下。
身邊床墊凹陷,商枝如驚弓之鳥緊張起來,身體緊緊繃著,確定他真的沒有動作才放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