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是被主家趕出來的,
因為五十多頭羊裡面少了一頭,且那頭羊並不大,很像是被阿四偷偷宰了吃掉的,
這一路上,他無數次地在思考到底是誰偷了羊,
怎麼想都覺得秦毅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他甚至想過如果遇到秦毅,那就一刀將其劈殺,被攆出來之後,他便想起秦毅說過的朝歌,便隨著其他難民一起上路,然後在曲城被抓了起來,
在經歷了毒打、殺雞儆猴等一系列可怕事件之後,他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光榮的殉葬品,永遠不可能走到朝歌了。
再次看到秦毅的時候,他知道只要自己大聲地呼喊,秦毅十有八九也會跟著遭殃,
但他發現自己內心的憤怒與怨恨已經全都消失了,彷彿柴薪燃燒之後留下的灰燼,再無半點溫度,
所以他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麻木地跟著大部隊走向歸途。
在烈日與鞭子的雙重毒打之下,阿四隨著大部隊來到了一個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好地方。
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將大人和小孩分開,
年長的難民被繼續攆著,攆到山谷盡頭的山洞當中,
而阿四這樣的小孩,則被聚攏在一個平地上,
小孩的數量不多,也就二十多個,他們的面前不遠處架著一個至少五人合抱的大鼎,鼎下是熊熊燃燒的篝火,
鼎的裡面則是一些粘稠的,銀白色的液體,正在輕輕地冒著泡。
遠遠地,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類似於臭雞蛋的味道。
鼎的旁邊,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白衣大漢,每個大漢的臉上都套著一塊白布,正好包住了鼻子和嘴巴。
“這長生水可是好東西,我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將其煉化出來,沒想到卻用在這些奴人的身上。”
“莫非你想自己用?”
“你真會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吉時要到了,開始吧……”
阿四並不知道開始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這些人煮這些銀白色的液體要做什麼,事實上現場所有的小孩都不知道,只是茫然而麻木地看著一切,
這時候一個白衣大漢三兩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一個大約五歲左右的小孩的脖頸,將他提起來走到大鼎的旁邊,熟練地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對著小孩的脖子、肚子和腦袋等地方戳了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