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佛號。
白猿穿著月白袈裟,頭戴月白頭飾,赤足黑髮。
手持羊脂玉淨瓶,楊柳枝帶著生命氣息。
不過,它的臉依然是白猿的臉。
她寶相莊嚴,赤足立在蓮臺上,眼神不悲不喜,不卑不亢,沉靜沒有感情色彩,卻讓人覺得可親。
雖然是一張猿猴臉,卻依然給人極大的懾服,讓人忍不住想要雙手合十,然後虔誠向佛。
洛迦梵音妙紫竹,慈航廣救三途苦。
“莊嚴佛身無等倫,法雨普濟眾生度。
智慧圓通觀自在,淨瓶楊柳灑甘露。
迷人修行多覺悟,蓮花善根植幸福。
菩提深種易為路,光明寶幢實難書。
碧海潮聲普陀山,願力宏深慈悲主。”
白猿單手合十在胸前,靜靜看著林羽。
原來並不是它不能完全變成觀音菩薩的樣子,實在是觀音菩薩的樣子千變萬化,曾經是男身,後來是女身,也曾下凡為草木精怪。
它仍然想要保留自己猿猴的特徵,以示自己不忘本,且不忘記伽白樓的犧牲以及遺願,也表示它的執念為伽白樓復活而化。
這種境界,反而使得它更強。
剛一成為異能者,就出現了各種異象。
佛光沖天,天花亂墜,道道佛韻如同甘露匯聚到羊脂玉淨瓶之中。
林羽觀察白猿的氣息,竟然隱約有二階的樣子,算是漲了見識。
白猿心有所悟,抽出楊柳枝,帶起一道道甘露,往林羽等人身上灑下。
這是它轉化成為異能者時候,天地異象所聚,極有靈韻,可以幫助人修行,如同醍醐灌頂。
所有人,猿,都盤腿座下,精心感悟自身一呼一吸,血脈流動,一纖一毫,乃至於洞察到自身每一個細胞的律動,然後跟自己無邊宇宙中那星辰對應。
總覺得,異能者的奧秘極其深邃,但似乎有一層窗戶紙被捅破,通透了許多。
大林寺十八羅漢之中,有幾頭猿猴陡然蹦跳起來,化身為金身羅漢。
沒想到黃金巨那時候隨便一說,竟然一語成讖。
這白猿相當了得,異能不是純模仿觀音救苦救難,這甘露有點化的作用。
“林羽,我想帶著它們回大林寺,那裡還有不少猿猴,我想試試,能不能點化它們。或許其中有可以成為異能者的,未必不能再出一個老主持。若能成事,往後也能互相援應。希望你們去了崑崙之後,能來嵩山一趟。”
白猿靜靜注視林羽,語氣堅定。
林羽沒想到白猿還有這樣的胸懷,這樣的志氣。
他點頭道:“也好,各有各的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