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表東野和南鹿的這一場惡戰,可以說是用盡舉國之力。看起來勝利是志在必得,但這其中的波折與艱辛卻銘記在每個人的腦海裡。
落後就要捱打,不發展壯大自己,是無法在這個世間屹立不倒的。
侯卿塵拿出凌澈當年親手交到他手裡的傳國玉璽,另有凌恬兒現身說法,當年狄真是如何逼死凌澈的細枝末節,終於告白於天下。
侯卿塵一步一步登上那國主的寶座,追隨他的那些舊臣,郎雀、達吉,尤其是給予他莫大支援的阜郡族帳,都成為嶄新的東野國的肱股之臣。
可遭遇這場大戰讓原本就貧瘠的東野雪上加霜,想讓這片國土恢復元氣勢必得休養生息多年。
侯卿塵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就此跟北黎朝廷講明,東野從此以後至少五年內沒法子再向北黎進貢。
這一回不是卑躬屈膝地等待北黎的示下,而是堂堂正正地說“不”。都知道北黎的另一端正在遭受西祁韃子的迫害,他們沒有精力再控制東野,甚至是錦縣上的邊軍軍士們。
松針將兩腿翹在案几上,手中捏著一份清單自上而下地念叨。
石嵩段傑等人越聽越瞠目結舌,卻見隋御十分淡定,道:“松術這條老狐狸啊。”
松針撲地一下跳起來,替松術打抱不平道:“我說叔叔,你怎麼拿人家的好心當驢肝肺啊?東野現下多可憐,大家都窮的吃不上飯。但還是勒緊褲腰帶,給錦縣邊軍送來這麼多糧食和兵器。”
“糧食是我夫人帶人一鋤頭一鋤頭刨出來的,兵器是我請師傅們沒日沒夜鑄出來的。分賬的時候為何不給我?”
隋御說的特自然,搞得段傑等人更加瞪圓眼睛。以前康鎮在世的時候,他們只是隱隱約約知道一些內幕。隋御上位可倒好,這是跟他們徹底攤牌了?
不過邊境上的局勢確實不同以往,幾萬將士的生存全靠隋御裡外張羅。就算有朝一日隋御豎起自己的大旗,他們這一眾人也都會義無反顧地跟從到底。
“松術生怕給我分少了,明年我再放棄阜郡那片土地。”隋御起身走到窗邊,見外面卸車拉糧的隊伍仍在忙碌著,“那是我的故里啊,我怎麼可能放棄它。”
松針嘻嘻地笑道:“叔叔,別看東野不給北黎朝廷納貢了,但我們不會忘了錦縣邊軍的恩情。”
隋御皺眉睃他一眼,說:“在軍隊裡要喚我隋將軍或者建晟侯。”
“好的,叔叔,侄兒記住了。”松針撓撓頭,笑呷呷地道。
松針打定主意要追隨隋御,任隋御怎麼打他罵他,他都不肯離開。
雖然松針沒有明說,但隋御心裡明鏡兒,松針的到來是侯卿塵與他商議的結果。他是阜郡松氏人,亦是跟隋御和侯卿塵一起共事那麼久的人。他就是隋御和東野之間的橋樑。
“笑什麼?連欒君赫的訊息都沒有,你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隋御潑了松針一盆冷水,“東野境內鋪天蓋地地排查依舊無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松針收起笑意,與段傑等人互相對視一眼,肅然道:“欒君赫很有可能潛回到北黎境內了。”
段傑等人霍地一下站立起來,各個倍感緊張,讓欒君赫那麼個禍害在北黎境內繼續撒野,這不等於給自己惹了一身騷嗎?
“當年他們就是潛伏在錦縣境內,好幾年的時間你們可有發現?他們的暗樁網路定比我們瞭解的要通達。”
“將軍……”
眾人面色凝然,還以為終於解除危機,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個元旦了呢。
“自邊界起延伸到整個錦縣境內,不可掉以輕心,要日日加強巡防,不要放過一個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