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碧兒呢?”
“你大姐夫在兩日前向阜郡發了結盟書,他們以及留在舊都的淩氏皇族都願意承認侯卿塵的國主身份。甭管他們是否真心實意,現下必須聯合他們才行。”
凌恬兒終是沒有忍住,崩潰哭泣,她向隋御行禮致謝,道:“謝謝你,謝謝鳳染。以前我真他媽的混賬,我……”
“好好輔佐塵哥,以前的事不必再提。”
“我是不是快能回家了?”
隋御搔了搔劍眉,訕笑道:“或許吧,我們在前面快點打完這一仗。”
“鳳染呢?她怎麼還沒有回來?你不是派範星舒他們去接人了麼?”
隋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凌恬兒,他也在問自己,鳳染呢?鳳染到底在哪裡?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身邊?她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天冷有沒有加衣服?還有她腹中的孩子是否依然安康?
鳳染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幾日,連自己是怎麼住到現在這所小院裡的都記不太清楚。
“我睡了幾日了?”鳳染笨拙地起身,打算去外面透透氣。
寧梧忙地蹲下來替她穿鞋子,剛從雒都逃出來時還好,這會兒她的雙腳已開始浮腫,穿鞋子都有點費勁兒了。
主僕二人緩緩走到庭院裡,但見廊下支起一個小爐子,常澎和季牧正在那裡為她煎藥。而範星舒和郭林則在不大的庭院裡練習武藝。
寧梧白了範星舒一眼,說:“小白臉兒這兩日發瘋似的練習,追著郭林沒日沒夜地比試。”
鳳染扇動眼睫,調笑道:“瞧把你給心疼的,我們郭林很厲害的好不好?”
“哼,他厲害個屁,他就是個傻子。”
郭林和範星舒已放下手中刃器,二人一前一後走過來,郭林憨憨地笑道:“你別老說我傻啊,其實我很厲害的,你要不要試試?”
郭林剛想提起長刀,範星舒卻突然捧腹大笑,咧著一口大白牙說:“寧姑娘你試試唄,你得試試,郭呆子或許真的很厲害!”
郭林還不明白範星舒在笑什麼,寧梧的臉都快憋綠了,她將鳳染小心地送到一側放好。抄起郭林手中的那把長刀便衝範星舒砍過去。
範星舒慌得到處亂跳,口中不斷地求饒,可寧梧哪裡還能聽進去。任範星舒輕功底子再好,也抵不過寧梧玩了命的追趕。
鳳染在旁大笑,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錦縣侯府裡。她記得他們每一個人剛剛來府時的樣子,也記得他們在府中發生過的種種趣事。不知是秋日多悲,還是她真的很想念隋御,笑著笑著鼻子竟犯起酸來。
當初那麼決絕的放隋御回去,搞得自己多麼大公無私,如今想想真有衝動的成分。但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季牧端著熬好的湯藥走上前,勸道:“夫人趕快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