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知州。”
耿秋容見康鎮也沒啥笑意,但好歹沒給他擺臭臉,便順坡下驢,笑道:“侯爺和將軍一路舟車勞頓,下官在府上略備酒菜,還望將軍和侯爺能賞光。”
“不必。”康鎮一口否決,“我和侯爺來此為著何事,耿大人心下有數。今日時辰不早,我也就不開門見山了。明日一早,我親登州府衙門,到那時希望耿大人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答案。”
“康將軍……”耿秋容準備哭訴難處。
康鎮橫眉冷眼地瞪過去,愣是將耿秋容給憋得一個字兒都不敢提。
那廂知事一直在側跟隨隋御,見他怎麼請都不為所動,只好拱手說:“侯爺,您既不去知州府上,那咱們就去外面酒樓裡用膳。是人就得吃飯不是?”
隋御鳳眸微皺,不豫地說:“今晚這頓就當我去過了,你把菜蔬給我打包收好,待我們回錦縣時一併帶走。”
“啊,這,這……”辛祿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郭林在街市上尋了間客棧,匆匆跑回來稟明。隋御和康鎮便率眾人一起住了進去。這下子耿秋容和辛祿都傻了眼,二人面面相覷地站在客棧門口。
“武將都是這副臭德性?”
“他們這是不要到糧食誓不罷休。”
“憑什麼軍糧要咱們盛州出?”
“誰教錦縣受盛州管轄,哎……左扒一層皮,右扒一層皮,真以為我手裡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耿秋容留下眾人在客棧裡外打點,他自己沒有坐轎,而是一步步走回的府上。
隋御透過窗縫看到走遠的耿秋容,說:“這背影看起來有點心酸。”
“喲,侯爺這是動了惻隱之心。”鳳染拉他回到屋中坐定,“莫要忘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隋御垂眸笑笑:“逼迫耿秋容不是目的,探清楚盛州真實情況才是目的。”
“既到了盛州,你我分工有序。你和康鎮好好要軍糧,我得去會一會那個聶淮。”
聶淮便是拒絕王家的大鹽商。這個人大致是什麼性子,鳳染已在王家人口中得知一二。
“娘子比我還心急?我們才到盛州。再說你去見聶淮,為何不帶上我?”
“我不談攏了就亮底牌?侯爺,你娘子不是傻子。”
隋御特不樂意鳳染拋頭露面,以前他腿殘,是沒辦法之舉。現在他都已經康健,卻還要她在外奔波。他覺得這就是自己無能的表現。
鳳染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猜出幾分,說:“算了,我讓一步。”
隋御眸色微閃,以為鳳染改變主意了。卻聽鳳染說:“我帶郭林和寧梧兩個人一起去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