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身上卻沒怎麼不舒坦。她放下手邊賬簿,揉了揉鼻子,說:“是誰在背後唸叨我呢?準沒有說我好話!”
寧梧替鳳染端上來一甌子酸梅湯,欠身道:“準是侯爺在外想念夫人,一個勁兒唸叨呢!”
“他才不會想我。”鳳染接過酸梅湯,抿了兩口,道:“侯爺他們去了幾日了?”
“五日。”寧梧不假思索地回道,須臾,又改口道:“好像是六天了吧?”
“也不知道他和水生怎麼樣。”鳳染讓寧梧在小杌上坐下,笑說:“估摸著還是去了阜郡,不去那裡瞧瞧,侯爺不會安心。”
“夫人不必擔心,侯爺雙腿已痊癒。之前去盛州時,他身手特利索,我和星舒都不是他的對手。”寧梧微微扯動嘴角笑說,“再說還有水生相伴,輕車熟路準不能有事。”
“我倒是不擔心他出事,即便被東野那邊逮住蹤跡也無妨。”鳳染垂下眼眸,稍稍酸楚地說:“有人會保他。”
寧梧瞬間變了臉色,鷹眼狠狠地往旁邊翻了去,藏在袖子裡的拳頭又攥的“咯嘣、咯嘣”響。
“侯爺才看不上那個阿物,侯爺心裡只有夫人。她就是自作多情,以為自己是郡主就多了不起?咱們侯爺又沒說要投誠東野。即便是投了,又與她何干?”
“瞧把你氣的,比我還甚。”鳳染抬手敲敲她的拳頭,“一提那凌恬兒你就氣成這樣,她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
“我瞧不上她那頤指氣使的樣子。在驛館裡那麼對待夫人,在大興山上對夫人也出言不遜!”寧梧恨恨地道,感覺她在心裡已把凌恬兒的腦袋都擰下來無數次。
“那麼寧梧你呢?”鳳染淡淡地說,面上沒有一絲變化,“寧梧,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我?”寧梧騰地一下站起身,驚詫地望向鳳染,“夫人,我對您忠心不二。”
“那我待你如何?”
“好!”寧梧加重語氣,“夫人是第一個對寧梧這般好的人。侯府如家,寧梧過得安逸。”
鳳染欣慰地點頭,說:“其實我都知道……”
寧梧倏地反應過來鳳染想說什麼,旋即跪倒在她眼前,明志道:“夫人,寧梧絕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我只想護在夫人身邊,僅此而已。”
“我知道你重情誼,你連那麼多銀子都可拱手送給侯府。”鳳染看向她,同樣很真摯,“你多次護我周全,還教我防身的技能,待我特恭謙,我心裡都清楚。”
“夫人,寧梧沒有那樣的心思。”她慌張地紅了眼眶,很怕鳳染會說出讓她離開侯府的話。
“你先起來。”鳳染伸手拉她,可寧梧固執地不肯起身,“哎,我其實可以一直裝聾作啞下去。你同侯爺之前說過的話,他都跟我道明過。”
“那夫人這是何意?我,我可以去接受康鎮,我可以跟他歡好。我寧梧發誓,如果做出一丁點對不起夫人的事,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暴屍街頭!”
鳳染一下子撲到她身前,氣急道:“你何故發這麼毒的誓?我希望你能幸福,選夫君怎可那麼隨便?為了侯府跟康鎮在一起?你要我覺得你這麼做是為了隋御,我不能接受!”
“我,我……我只是想讓夫人放心。”寧梧竭力地說,“我每天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了你,我想對你用毒、使計、殘害你輕而易舉。但你待我什麼樣,我瞭然於心。我見到你是如何扛起這一府重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