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器嘿嘿地笑起來,往鳳染懷裡蹭過去,“是姨姨,那姨姨啥時候能醒過來?”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神醫。”鳳染捏著隋器的臉蛋道,“鄧媳婦兒人呢?”
“鄧家的去後院忙了,說是昨兒出門買的炭火今早已送過來。她喚榮哥兒他們去後院拾掇呢。”紫兒認真地道,“還讓小的看著點夫人,本要小的服侍夫人梳洗更衣呢。”
呵~這小丫頭夠坦白。
鳳染覷向她一眼,“等著鄧媳婦兒回來收拾你吧,我不會包庇你的。”
“夫人,小的這不是幫您看著這姑娘呢麼。”紫兒被嚇得欲要跳下炕來,還不停地給隋器使眼色,希望隋器能幫她說些好話。
“你好生在炕上待著,照顧她也方便順手。”鳳染阻止道,“下不為例。”
“小的知道了。”
“才來幾日就接二連三的犯迷糊?我以後還怎麼讓你做更重要的差使?”
紫兒撓了撓頭,本在思索鳳染對她講的話,眼睛忽瞟過那姑娘一眼,突然嚷道:“夫人快看呀,她好像要醒啦!”
鳳染和隋器一下子圍過去,只見這姑娘微微動著眼皮兒,在眼睛睜開的那一瞬間,如鯉魚打挺般跳起來,一手扼住紫兒的喉嚨反扣在手肘裡。
但由於傷勢太重,手上的力道不足,加之動作太大,拉扯得傷口疼痛不已,導致她整個人都在戰慄。
“你們是誰!”
鳳染看出她的防範意識超強,昨晚在幫她包紮傷口時,就發現她跟凌恬兒有些相似,身形較高不說,身上的肌肉還特結實,明顯是個練家子。鳳染沒有說出來是因為不確定,再說她傷的這麼嚴重,哪還有什麼殺傷力?
顯然,鳳染預判錯了。
紫兒已嚇得哇哇哭起來,這下子惹得隋御不得不趕過來,榮旺等小廝也接二連三進來。
“救你的人。”鳳染把隋器向後推去,自顧爬到暖炕上,“一個小丫頭而已,不必難為她。再說你身子這麼虛,能有多少力氣?”
那姑娘嘴唇發白,艱難地喘著粗氣,“我記得恩公是男子。”
鳳染抬手指向身後的隋御,誚諷地問道:“你看是不是他?”
隋御真後悔自己為啥要跑過來,他就應該爛在東正房裡不出來。那姑娘見到隋御眼前一亮,馬上將紫兒鬆開。
“恩公!”這姑娘忍著劇痛跳下暖炕,不由分說已跪在隋御面前。
鳳染沒顧得上瞅他們,而是把紫兒接在懷裡,撫慰道:“沒事,沒事,別哭啦。”
再堅韌的女子,也不會對扒了自己衣衫的男子無動於衷,何況隋御還是個這麼好看的男子!他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看這姑娘的舉動,明顯是隋御替她包紮傷口時,她還有意識,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鳳染索性坐在暖炕上,準備觀望一出好戲。
“恩公不是我,是榮旺。”隋御倏地向後退一大步,故作冷漠地說,“你謝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