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水生故意拖長語調,“侯爺要不要回屋換身衣衫?夫人說侯爺剛才練習走路,出了那麼多汗,恐你身上不舒坦。”
“你不是說就那些嗎?”隋御方知水生是在跟自己逗趣,老鬧成怒地叱向他。
水生忍住笑意,推動輪椅送隋御回往臥房,“侯爺如今怎麼這麼在意夫人啦?小的知錯,侯爺息怒。夫人還說要侯爺氣量大一點,咱們既開門迎東野人進府,那他們就算咱家的客人,侯爺不好對客人太無理。”
這日,凌恬兒到底沒在府中用飯,託故離開侯府,走的時候不忘帶走帶來的那些東西。
隔了兩日,李老頭他們去大興山上挖野菜打獵,無意間在山坡上發現了那半扇被凌恬兒丟棄的風乾羊肉。他們當然沒有撿回來,他們早已有家,不再是乞丐!
本以為這檔子事就算過去了,怎奈隋御非揪著鳳染不放。當時她是心急,光想著和隋御演夫唱婦隨,哪能料到他事後會翻舊賬。
“你到底什麼意思?當真要我餵你吃飯嘍?”鳳染揚眉叉腰,“隋御,你少得寸進尺。”
“拜夫人所賜。”隋御已然豁出去,反正他在她面前早就沒臉可要。
“都鬧了幾天了?你真以為自己是大器呢?”
“在夫人眼裡,我和大器有何區別?”
鳳染傾身哈腰,笑瀰瀰地瞅著他,“大器是乖巧兒子,你……你是王八蛋兒子!”
言畢,她提著湘裙就往外跑,很擔心隋御會把她逮住。她在芸兒面前罵了隋御一頓,把春槅交給隋器,鄭重地道:“大器,你爹近來病情加重,還不好好吃飯。你替孃親去給爹爹送飯好不好?”
“孃親放心。”隋器安慰鳳染,“我一定看著爹爹把飯食用完。”
“對,務必看著他把飯食都吃光。”
芸兒跟在旁邊發笑,自告奮勇道:“夫人,要不還是讓小的過去?上次我唬侯爺浪費糧食遭報應,那招兒還挺管用。”
鳳染抬手理了理耳後的髮髻,一抬下頜,傲嬌地說:“嗐~我就是懶得氣他,上回我說不聽夫人的話要遭雷劈,他也從了。”
隋器沒聽完她倆說什麼,已提著春槅悄咪咪地走出廚房。孃親和芸姐姐有點“可怕”呀!
如今早過立夏,氣候開始變熱。芸兒忙完廚房的活兒,便把木盆擺在庭院裡,在露天洗衣服。鳳染幫她打下手,提著水桶來回跑,再把洗好的衣服搭到晾衣繩上曬著。
“夫人,你慢著些,桶裡的水都要灑沒啦!”芸兒搓了兩把髒衣服,抬眼笑說道。
鳳染費了半天的勁兒,終於把水桶提到跟前,“還剩的挺多呢。”說著,一手提著桶把手,一手託著桶底,將清水倒入木盆裡。
“井水還是涼吧?”鳳染摸了摸芸兒的手,“天再暖和也不行。下回咱們提前打上來曬一曬再用。”
“小的沒那麼金貴。”
“來月事的時候疼了,你可別哭。”
芸兒捻指算一算,乍然起身把鳳染推倒一邊去,“夫人怎麼又過糊塗了?是你快到來癸水的日子。”
鳳染合計半天,窘笑道:“好像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