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樣看著朕,藍霽華摸著鼻子笑起來,日子太乏味,找點樂子不成嗎?記住了,不管不易做什麼,你都不用管,可以監視,但是不要阻擋。
康巖龍這回沒有反對,皇上看似懶懶散散的,對什麼都不在意,但該防備的人,他還是不會含糊,不然母子兩個鬥法這麼多年,女帝早就得手了。他跟在藍霽華身邊多年,多少還是瞭解他的。
尉遲不易看著那套衣裳,愣愣的坐了許久,真的要穿麼?穿南原狗的衣裳?
可是不穿,會被當作異類,人人都會知道她是從東越來的,是刺客,會防著她,她想下手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算了,還是穿吧,當年公子在南原避難,也穿著南原的衣裳呢,她和公子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衣裳算得了什麼?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她把頭探出去四下裡看了看,確定屋裡沒有人,然後放下賬子,縮在床裡,快快的把衣裳換上。
和東越的衣裳比起來,南原的衣裳太簡單了,一點也不復雜,對襟的小褂子很寬鬆,袖子有點短,露出兩條纖細的胳膊,在東越,姑娘的手臂是不能給外人看的,總是藏在廣袖底下,南原人真怪,這麼露著不覺得難為情麼?她使勁往下扯了扯,也遮不住那截白晰的手臂。
罷了罷了,入鄉隨俗吧。
她不管褂子了,趕緊把褲子穿上,褲子雖然長,依舊露著腳裸,底下沒配襪子,連鞋子都沒有,她記得那個侍從是赤著腳的,但要她打赤腳,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在東越,姑娘家的腳要是讓人看到,跟玷汙了清白沒兩樣,她只好把自己的鞋襪穿上,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就出去了。
藍霽華就在外頭,看到她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忍不住笑,來,坐下,讓巖龍替你包頭巾。
尉遲不易不肯,姑娘的頭怎麼能隨便讓男人動呢,不行,絕對不行!
她不肯,康巖龍也懶得伺侯,陰陽怪氣的說,本來就不是我們南原人,包著頭巾不倫不類,是個四不象。
不易問,四不象是什麼?
藍霽華笑著答,是一種獸,下次帶你去看。
不易撇嘴,還有這種名字的獸?真是個古怪的國家。
藍霽華把她按坐在椅子上,不易看他的手往自己頭上來,瞬間要炸毛,不要
藍霽華的動作很快,手指靈巧的轉動,青色長布繞著她的腦門打了個圈,就包好了。
尉遲不易的話也剛好說完,動我的頭髮
藍霽華把手一抬,笑嘻嘻的道,動完了。再次上下打量她,這還差不多,目光一路往下,落到她的腳上,失聲啞笑,在宮裡,是不能穿鞋的。
尉遲不易看他的腳,居然也是赤著的,連皇帝都不穿鞋,這個國家是有多窮
她低頭坐著不動,左右為難,她倒底不是南原人,要在男人面前把腳露出來,需要太大的勇氣。
藍霽華有點不耐煩,蹲下來抬起她的腳,乾脆利落的把鞋襪都給她脫了。
不易看著自己白嫩嫩的一雙腳被他託在手上,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裡不停的迴圈著一句話:他碰了我的腳,他碰了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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