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一起外出吃飯後,我覺得我和白長簡之間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他不再象從前那樣避著我,或是刻意拉開距離,而是遠遠看到我就面露微笑,而我看到他,自然是笑得臉象一朵綻放的花,無比燦爛。
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經常沉迷在他的目光裡無法自拔,那裡邊滿滿都是寵溺,對很早就失去雙親,特別缺愛的我來說,那簡直就是讓我上癮的毒藥。
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好,我在他面前也越來越放肆,我覺得他在有意縱容我,至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可愛又乖巧啦!
直到有一天,我偶爾聽到兩個丫環聊天,一個說,“將軍對郡主可真好。”
另一個說,“是啊,將軍太寵郡主了,他們越來越象親兄妹了。”
我的心瞬間冰涼,眼睛瞎了嗎,我和白長簡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怎麼就象兄妹了,有兄長含情脈脈望著自家妹子的嗎?
我和白長簡越走越近,就差捅開那層窗戶紙了,可底下的人都說我們越來越象兄妹,我很苦惱,問小螺:“你也這樣認為嗎?”
小螺託著腮坐在桌邊,仰著頭想了半天,“將軍對郡主的態度確實是變了,至於象情郎還是象兄長,我覺得有點混淆,有時侯吧,他對郡主說話的語氣和藹可親象兄長,有時侯他看郡主的眼神卻含著情意,我都弄糊塗了。”
我有點欣慰,至少小螺還是看出來他的眼神了,我嬌羞的問,“你覺得他會不會跟我表白?”
小螺果斷的搖頭,“不會。”
“為什麼?”
“直覺。”
我嗤之以鼻,“你的直覺準嗎?”
“很準的,”小螺說,“有一回下大雨,我看到一個叫化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我覺得他活不長了,結果第二天一早,他就倒在牆角斷了氣。”
我:“……”她的烏鴉嘴有這麼厲害?
但我沒有過多的糾纏這個問題,因為杜小姐來了,白長簡不在,管家直接把她帶到後院來了,由我招待她。
我心情好,看到她也不覺得礙眼,和她去湖邊玩,“你不是喜歡看荷葉嗎?又長高了呢,已經打了箭朵子了,等開了花就有蓮子吃了。”
杜小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說,“郡主每日在府裡不覺得悶嗎?”
“還好,”有白長簡在,我哪裡會悶嘛。
我試探她,“杜小姐是來找將軍的?”
“也不是,就是來串串門,”杜小姐對我嫣然一笑,“將軍什麼時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