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給我聽聽,你喜歡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賢妃有些羞澀,不過真要能放她出去,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沒打過什麼交道,但她對皇后有一種莫名的信賴感。
“臣妾家住城北雲龍大街,臣妾有一個青梅竹馬長大的街坊,他父親與臣妾父親同在朝中共事,關係極好,如果不是採選,今年臣妾便要與他訂親了,可惜造化弄人,他,”賢妃嘆了一口氣,“他恨我父親送我進宮,一氣之下去了西北軍營,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別老是他他他的,快告訴我他的名字,我替你打聽打聽,若是他還未娶,便讓皇上作主,替你們指婚如何?”
賢妃十分震驚,“娘娘,真的可以這樣麼?”
“有什麼不可以的,”白千帆赧然笑了一下,“我也是為自已呢,你得到幸福,我也省了心,多好。”
“可我已經被冊封,成了人盡皆知的賢妃。還有我家裡,他們不知道肯不肯接納我,畢竟是從宮裡出來的,我爹……大概還指望著靠我再往上升一升……”
“他就不管你的幸福了?”
賢妃苦笑,“象我們這樣的門楣,原本不高,可沒想到入了皇上的眼,進了四妃之列,對我家裡來說,這就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他們只看到表面上的好,卻不知道我心裡的苦,老實說,與其在這宮裡孤獨終老,我寧願出去隱姓埋名過自己的小日子去。”
聽了賢妃的這番話,白千帆倒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觸,想到藍柳清,心裡亦是唏噓,把自己認為好的強行加在兒女身上,可有想過他們是不是願意,會不會幸福?
“不必理會家裡,如果你自己願意,我就來操辦,告訴我他的情況。”
賢妃有些激動,抿了抿唇,說,“他叫楊榮皓,原是五營巡捕營的,去年去了西北軍營,具體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白千帆說,“沒事,西北軍是李將軍的部下,叫他查一查便可,就是你出宮得有個名目……”
賢妃見屋裡沒別人,壓低了聲音道“娘娘,真要出宮也不難,臣妾以前就聽人說過,有死循出去的,還有修行出去的。”
白千帆來了興趣,“你且說說,怎麼個死循法,還有修行是什麼?”
“死循簡單,只要皇上那裡開了恩,便說得了急病暴亡,將人送出宮去,從此宮裡沒有這號人了,外頭則多了一個替換了身份名字的人。修行則是宮妃自願去庵子裡帶發修行,吃齋唸佛,為皇上聖體安康祈福。藉著這個名頭出去,照樣換了身份生活。”
白千帆看著她,“你知道的這麼多,是不是早有打算?”
賢妃不好意思的笑,“大家都覺得我是一根筋不想事的人,其實我比她們想得都長遠,娘娘一回來,整個後宮如同虛設,臣妾想著不給皇上娘娘添堵,若是能出去對彼此都好,總好過在這宮裡虛度光陰,怎麼活都是自己過日子,可這麼虛耗著,臣妾不願意。”
白千帆嘆了一口氣,“若是她們都象你這樣想就好了,皇上怕我添堵,執意要把你們都放出去,可萬一有人不願意……”
“臣妾以為,看到皇上和娘娘這樣恩愛,大家都會願意的,日子是自己過的,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若臣妾這一步走得順利了,其他人自然會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