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天剛認得,她對那個男人卻有種莫名的信賴感,那是其他人都無法給她的,連藍文宇也不能。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叫了聲點點,豹仔應聲而來,從賬幔下穿過來,輕盈的跳到床上,趴在她身邊。
白千帆輕輕撫摸它背上的毛髮,說:你今天差點犯了錯,怎麼能張嘴咬人呢,下次再這樣,就關你黑屋子。
豹仔聽得懂她的話,撒嬌的拿頭蹭她的肩膀,白千帆被它蹭得很癢,忍不住笑起來,用力推它,真拿你沒辦法。
一人一獸嘻嘻哈哈打鬧起來,如珠在外邊聽到,忍不住搖頭,一扭頭,看到大祭司站在窗外,她嚇了一跳,趕緊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出,過了許久,再抬頭時,大祭司已經不見了,如珠大喘了一口氣,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藍文宇沒猜錯,他一跨進大殿,藍柳清就厲聲問他:為什麼放他走?
藍文宇答得理直氣壯,我是按計劃在行事,有錯嗎?
藍柳清被噎在那裡,過了一會才說,既然人到了這裡,抓住了總是於咱們有利的。
有什麼利?不抓他,他也會派兵來攻打,抓了他,東越更會派兵來攻打,雖然群龍無首,秩序會有些亂,但您別忘了,他在軍中淫浸數載,底下的親信掌控了整個東越的軍隊,到時侯大軍壓進,逼咱們交人,打亂了咱們的計劃,不是得不償失嗎?
藍柳清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是念舊情,故意放他走的吧?
藍文宇嗤笑一聲,原來您是這樣看臣的,臣在南原這幾年,是不是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心裡應該有數,為了陛下,我連自己的養父都能下手,難道還不足以表明臣的立場嗎?他頓了一下,再說,臣當年被墨容淵逼得走投無路,九死一生,此等深仇大恨,臣永世難忘,雖然墨容淵死在墨容澉手裡,但臣早已發誓,要與他們墨容家的人誓不兩立。奪墨容氏的江山,是陛下的心願,也是臣的心願。在這件事上,臣永遠是和陛下站在一邊的,所以,陛下可以懷疑臣任何事,卻獨獨不能懷疑臣的忠心。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打消了藍柳清心裡的疑慮,正要安撫他幾句,藍文宇卻話鋒一轉,埋怨上了。
陛下是在監視臣嗎?不知會臣就派人埋伏在東街的集市裡,竟然把梵音軍也派了出去,是想連臣一起毀掉嗎?藍文宇越說越氣憤,若不是墨容澉太厲害,能挑破梵音缺口,只怕臣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
藍柳清陪著笑,怎麼會,你是知道的,梵音陣看起來嚇人,其實並不能讓人致命,朕派他們去,只是想活捉東越的皇帝罷了。
藍文宇嘀嘀咕咕,多少對人的內力還是有損害的嘛,陛下不知道我們練功人的辛苦,哪怕是上十年的功力,要毀起來也是輕而易舉的。
朕知道,將軍今日辛苦了,呆會朕就派人送些上好的鹿茸與老參過去,給將軍補補身子,這幾日將軍不用上朝了,在府裡好生養著,朕想,墨容澉回去後,很快就會派兵壓境,到時侯朕還要仰仗將軍。
藍文宇是個聰明人,知道有進有退,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為陛下分憂,是臣份內的事,應當的,夜了,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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