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問,“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天這麼熱,怎麼還寒凝經脈呢?”
劉一貼便解釋:“這不是一時半會得的,想是從前落下的,受了溼寒,寒氣入體,冬日沒保養得當,便容易落下這毛病,每到月事便發作。”
墨容澉一聽,這還了得,每到月事便發作,就是說每個月都要疼上一次!這麼小的人,真真可憐見的,他忍不住在她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卻讓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他自己並未察覺什麼,白千帆注意力都在肚子上,也未察覺,兩位當事人如此淡定,奴才們也趕緊將那份訝異收住,眼觀鼻,鼻觀心的杵著。
他問,“可有什麼法子根治?”
“這是女科常見的症狀,要根治不容易,只能慢慢調理,特別要注意秋冬季不能受寒,小的給王妃開一些暖宮舒經的藥,但現在不能吃,得月事過了才能服用,否則血崩了就麻煩了。”
墨容澉不懂那些,只道:“你儘管開方子,王妃若是吃得好,本王重重有賞。但若是再這麼受罪,”他語氣一頓,聲音漸寒:“你劉一貼的金字招牌就得拆了。”
劉一貼心裡一緊,趕緊呵了身子應是。後背上卻冒了一層冷汗,以往他進府給王妃看病,王爺還算客氣,這回卻是恩威並重,讓他心裡惶然,看得出來,王妃已然是王爺的心尖子了。
修元霜聽到信,急急的到攬月閣來探望,還在門口就看到墨容澉坐在床上,懷抱著白千帆,她臉色一白,差點沒暈過去,當著一屋子奴才的面,也不知道避一避,說出去好聽麼?
定了定神,她慢慢走過去行了禮,“王爺也在呢,聽說王妃身上不太舒服,妾身特意過來看看。”
墨容澉心情不太好,對她也就沒什麼好臉子,“本王上回就跟側王妃說過,王妃年紀小,離你又近,多照拂一些,她病成這樣,本王都得到信了,側王妃才過來,你對王妃就是這樣照拂的?”
修元霜心裡委屈,又說不得,低著頭沒說話,一旁的秋紋看不過眼,上前一跪:“王爺可錯怪我家主子了,今兒早起,主子頭疼得厲害,一直在裡屋躺著,王妃的事奴婢沒往上報,主子並不知情有。”
墨容澉哼了一聲,“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這麼說是你把訊息攔下了,回頭上刑房領板子去。”
白千帆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領板子什麼的,眼睛半睜,喃喃道,“王爺,別讓人領板子,跟她們沒關係的。”
墨容澉便道:“王妃發了話,這回就算了,再有下回,一起補上,側王妃既然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少出來走動。”
修元霜白著一張臉,微微福了福身子,帶著秋紋出去。
進了自己院子,管花木的小廝上前請示,“主子,那些花秧子再不下土,眼看就活不成了,您看……”
修元霜瞟了一眼,那還是墨容澉留下的,她一直沒叫動,盼著有朝一日,他還能到院子裡來走走,可自從那日他跟白千帆和好,他就再也沒踏進過落星閣一步。
想想如今這境地,真是悲慘,嫁進來,沒圓房不說,男人如今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唯一讓她安慰的,是內宅的主事權還沒有被收回去,想來王爺心裡也明白,王妃年小不成事,她才是當家主事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