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看到賈桐自然是高興,親親熱熱叫著師傅,拉著他到前院要打拳給他看,畢竟賈桐不當值的時侯很少,他不象綺紅綠荷可以隨意離開墨容澉左右。
賈桐話都沒說完,就被她拖到前院裡,正兒八緊的起了個勢,賈桐見她興致頗高,不好掃了她的興,便含笑立在那裡觀看。
看得出這些日子,白千帆並沒有放下練功,一招一式都很到位,練功其實是件苦差事,虧得她能堅持下來,雖然她是徒弟,賈桐也不由得心生了敬意。比起一般的千金小姐,王妃真是與眾不同的。
白千帆認真的練著,嘴裡呼呼哈哈的叫著,頗有氣勢。
這聲音傳到落星閣,秋紋站在院裡踮腳看,見白千帆在打拳,很鄙夷的撇了撇嘴,再一瞧,賈桐也在,她微皺了眉,賈待衛到攬月閣做什麼,難道是王爺來了?
正想著,就見白千帆打完拳,跑到賈桐跟前揚著臉嘰嘰喳喳說著什麼,賈桐似乎不肯,她便扯著他的衣袖撒嬌,賈桐有些無奈,只好點頭,白千帆這才高興了,拖著他又往屋裡去,態度極親暱,瞧著關係很不一般。
秋紋眼珠子一轉,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身為王妃,和侍衛拉拉扯扯,真不知羞恥!
墨容澉沐浴更衣出來,還不見白千帆過來,臉一沉,對寧九道:“賈桐這差當得越發利索了,你去瞧瞧。”
寧九應了是,轉身就走,剛到月洞門,就見賈桐領著白千帆過來,他上前行了禮,對白千帆說:“王妃快去吧,王爺正等著您呢。”
白千帆聽賈桐說墨容澉買了乞巧節的一些物什,很有些雀躍,說了聲好,興沖沖往前去了。
賈桐要跟上去,被寧九攔住,“你現在去估計得領頓板子,等王妃把王爺哄高興了再露面。”
賈桐奇道:“我犯什麼事了?”
寧九哼了一聲,“王爺吩咐的事,你不緊著去辦,路上開小差了吧,這會子才帶王妃過來,王爺打你板子都算輕的。”
賈桐道:“這能怪我麼,王妃有日子沒見著師傅了,纏著說上幾句話也是人之常情吧,再說王爺的規矩,回來要先沐浴更衣,王妃巴巴兒趕來,不還是得等麼?”
寧九斜眼睨他:“你不該聰明的時侯聰明,該聰明的時侯卻犯糊塗,身為近身伺侯的奴才,主子心裡想什麼都不知道?”
賈桐一臉茫然,“王爺心裡想什麼?”
寧九看他那副蠢樣,懶得多說,轉身就走,賈桐忙腆著臉跟上去,“小九兒,你就告訴我吧,明兒請你吃大席。”
白千帆急急的走到書房前,突然想起了規矩,細聲細氣的隔著簾子道,“王爺,我來了。”
墨容澉坐在酸枝木太師椅上正看各營裡送來的軍需清單,聽到聲音,心裡一喜,臉上卻故作鎮靜,聲音淡淡的道:“進來。”
白千帆撩了簾子進去,一陣風似的到了跟前蹲下行禮,迫不及待的說,“賈桐說王爺買了明兒乞巧用的物什?”
墨容澉眼睛還盯著公文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略抬了抬下巴,“在那邊,你自個去瞧。”
白千帆哦了一聲到南窗下的擺臺邊去看,果然全是好東西,桂花頭油,七彩絲線,小銀針,牛郎織女蠟像,鴛鴦雕掛,巧果……最叫她喜歡是各式各樣的磨樂喝,沒一個重樣的,她拿起這個,又拿起那個,皆有些愛不釋手,不知道該挑哪個才好……
墨容澉看她欣喜雀躍的樣子,心頭自然也是歡喜的,仍是很隨意的口氣,“還挑什麼,都拿回去吧。”
白千帆返身對他蹲了個福,“謝王爺賞。”
她來的時侯做了準備,袖筒裡扯出包袱皮,把臺子上的東西一歸攏,全掃進包袱裡,四隻角一結,小小的包袱往肩上一搭,眉開笑眼的朝墨容澉招招手,“王爺,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