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珠兒叫冤:“哪是我同她對著幹,分明是她同我對著幹,為了她,我都到這兒躲清靜來了,還要我怎麼辦?”
“王妃有些孩子氣,您多擔待。”
“……”
皇甫珠兒最後還是從墨容澉的書房裡出來了,站在廊上發呆,遠處,白千帆帶著幾個丫環在堆雪人,風裡不時傳來她清脆的笑聲。
她抱著手爐,靜靜的注視著那個忙忙碌碌的身影,她是瞧不起白千帆的,不過是白相府裡不受待見的庶女,聽說她娘生下她就跟野男人跑了,一個下賤女人生的下賤種,她壓根不放在心上,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她。
可是這幾日子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輕敵了,白千帆深藏不露,不容小覷。不然怎麼能得到下人們這樣忠心的愛戴,連墨容澉也對她縱容?
她就是想不通,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何德何能,憑什麼大家都對她這麼好?
再想想自己,曾經的天之驕女,錦衣玉食,奴僕成群,富貴逼人,可如今,孤伶伶活在世上,寄人籬下不說,連奴婢都能對她出言不遜。憑什麼,憑什麼這個世道如此不公?
那麼大一個家,幾百號人,榮極一時的門楣,說殺就殺,說垮就垮,這血深海仇不報,她枉世為人!
她沿著長廊慢慢走到花架下,早已蓄在眼中的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下來。象開啟了閘門一般渲洩著心裡的悲傷和鬱氣。
“你怎麼了?”冷不丁,一個聲音響在耳邊,“是生我的氣了嗎?”
皇甫珠兒驚訝的抬頭,透過模糊的淚眼,白千帆睜著一雙烏沉沉的大眼睛看著她。
她轉過身急急的抹著眼淚,又羞又怒的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麼?”
“我看你不高興,所以過來瞧瞧,姐姐是因為我才哭嗎?”
皇甫珠兒把臉擦乾淨,冷聲哼道:“別往自個臉上貼金,你還沒那個資格。”
白千帆嘆了口氣,“我是挺想讓你走的,我喜歡王爺,不想他心裡想著別的姑娘,可你和他的關係有些特殊,你救過他的命,衝這一點,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其實你也挺可憐的,不想走就留下吧,咱們可以試著做朋友。”
皇甫珠兒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一時愣住了,半響才道:“我跟你一樣,不喜歡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咱們大概做不成朋友了,我知道你也挺可憐,出去了,白相府也不一定能容你,上次你說那個叫杜什麼的在哪兒當職,我可以求三哥哥替你們拉紅線。”
白千帆怪異的看她一眼:“怪不得沒人跟你做朋友。”不再多說,轉身走了。
皇甫珠兒看著她的背影,暗哼一聲:什麼東西,憑你也來可憐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