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抄家,斬了李剛,臨安城的百姓們稱手叫好,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知怎麼就傳到了瑞太妃的耳朵裡。
不過她聽到的是另一個版本,說是楚王妃帶著一眾親衛在街頭與人打架,這還了得?
瑞太妃氣得臉一沉,“這象什麼話,一個一品王妃在街上帶著一群爺兒們打架,讓百姓看了笑話!真是丟盡了祖宗的臉面。”
容嬤嬤在一旁勸道:“您消消氣,王妃是個跳脫的性子,不懂什麼規矩,可當街打架,或許不實,她倒底是個姑娘家,別是道聽途說傳錯了吧。”
“怎麼傳錯了?”瑞太妃對白千帆的印象素來不好,上回在宮裡還和豫王不清不楚,鬧得楚王與豫王打了一架,如此紅顏禍水,怎麼能讓她放心得下。“哀家看就是這麼回事,不行,我得把她叫來問一問。”
容嬤嬤剛要說話,黃有道進來打了個千兒,“太妃娘娘,貴妃娘娘來跟您請安了。”
瑞太妃一聽,咧著嘴笑了,“難為她總記著我。快請貴主子進來。”
皇帝的生母早年就沒了,兵變那會,太子於亂陣裡被殺,太后便跟著把自己吊到了房樑上,宮裡沒有正經太后,只有她和幾個太妃,東越奉行的是易子而養,皇帝墨容瀚曾經在她宮裡養過一段,因著這點恩情,皇帝對她不薄,皇后和后妃們便常來她宮裡請安問好。白貴妃是來得最勤的一位,她伶俐會說話,比皇后討喜,但凡她喜歡什麼,白貴妃定是不遺餘力弄了來孝敬她。
剛說傳,白貴妃銀鈴般的笑聲便到了門口,尖尖的一張臉,襯著白狐的大氅,黛眉高挑,眼角飛揚,說不出的嫵媚。
她盈盈拜跪下去,“妾身給太妃娘娘請安!”
“快起快起,”瑞太妃虛扶了一把,“自家人,不弄那個些虛的,福個身就好,做什麼還拜下去,哀家可還沒有七老八十呢。”
她開著玩笑,臉上的笑意卻不似平時那樣舒暢,白貴妃仔細端詳她,笑著說,“太妃娘娘哪裡老了,說句不恭的話,咱娘倆走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姐妹呢。”
瑞太妃樂了,“貴主子可別寒磣哀家了,哀家一臉的褶子,是奶奶輩羅!”
白貴妃笑說,“等楚王爺開了枝,您就摯等著做阿奶吧。”
提起這個,瑞太妃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搖了搖頭,“等他開枝散葉,還不知道要等到幾時。”
“府裡今年進了兩位王妃,太妃娘娘別心急,等明年開了春,一準有好訊息。”
“別提這個,提了哀家心煩,”瑞太妃道:“也不瞞你,楚王就寶貝你那妹子,可她,哎,她真是沒有規矩,前些日子聽說在街上同男人打架,你說說,一個王妃,當街和爺兒們打架,哪個宅門裡有這種事,真叫我這張老臉都臊得慌。”
白貴妃嘆了一口氣,“別說太妃,妾身也跟著丟臉呢,我那妹子在府裡時就是個惹禍精,不然我孃親怎麼不容她,一點姑娘家的規矩都沒有,倒是喜歡和小子們混一處,打架還是好的,她,”說到這裡,她停住了,尷尬一笑,“算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太妃娘娘還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