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把傘豎在圍子邊,將她兩隻手攏在掌心裡捂著,“撂不下就撂不下,橫豎邊上有人服伺著,怕什麼。”
“今兒個我和王爺出來,就沒帶人啊。”
“我給你捧著成不成?”
“有王爺在,要爐子做什麼,王爺的手多暖和啊。”說著還討好似的把臉貼在他手上蹭了蹭。
墨容澉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不習慣夫妻間的親熱,可偶爾她這些不經意的小舉動又總在撩拔著他。
轎子進了府門,沒有停,一路送到二道門上,郝平貫早就等在那裡,上前打起簾子恭謹的道:“王爺,王妃回來了。”
墨容澉唔了一聲,從轎裡出去,轉身接白千帆出來。白千帆向來對自己的東西看顧得緊,出去時把傘緊緊抱在懷裡,見了郝平貫,傘往腋下一夾,同他行禮:“大總管,小的回來了。”
當著墨容澉的面,郝平貫惶恐萬分,哎喲哎喲的叫,“王妃這是要折殺奴才啊!”
白千帆撇撇嘴,嘟嚕了一句,“沒意思。”又同墨容澉行禮:“王爺,小的這就回去了。”
墨容澉嘴邊饒有笑意,真真是個孩子,沒脫這身衣裳就一直演著。
“天黑,我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小的不怕走黑路,自己可以回去,王爺請留步,小的這就走了。”說完小身板往前一栽,打了個千兒轉身就走了。
郝平貫忙吩咐左右,“還不快著替王妃掌燈。”
一個提著燈籠的小丫環正要追上去,被墨容澉擺擺手叫住了,“都別跟著,本王去瞧瞧。”
王爺開了口,眾人只好杵在那裡不動,眼睜睜看著兩位主子一前一後在黑夜裡穿行。
白千帆眼神好,又熟悉環境,儘管黑不窿冬,也一點不影響她的速度,突然,她耳朵一動,眼睛微眯,抓著傘用力往左後方一打,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以墨容澉的身手自然不能讓她打著,也不出聲,只伸手去搶那把傘,白千帆力氣沒他大,眨眼的功夫,傘就丟了,她沒了武器也不慌張,揚著臉埋怨道:“王爺您做什麼偷襲我?”
墨容澉哈哈大笑,“你怎麼知道是我?”
“當然知道,王爺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墨容澉:“……”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不過她能認出他,他還是高興的,小丫頭不錯,夠機警,而且遇事不慌,臨危不懼,要換了另一個,只怕是尖叫驚呼,早哭出聲來了。
他牽她的手,黑夜中眸光閃爍,“媳婦兒,為夫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