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還真是爭氣,生了一窩,整整六隻,手指頭一般的大小,渾身光禿禿,粉嫩的顏色,沒有毛,閉著眼睛微微蠕動,跟肉糰子似的。
它是頭次生產,顯得很焦躁,特別是頭兩胎,生起來極慢,嘴裡發出細小的充滿痛苦的聲音,到後來就快了些,隔著一刻鐘一個。白千帆先是蹲在地上,後來墨容澉怕她腳麻,拖她坐在椅子上,她嫌椅子太高,不肯坐,寧願蹲著,墨容澉沒辦法,只好叫人拿了小馬紮給她。
她坐在兔子窩邊,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雪球產子,不光有胎兒出來,還有一些別的東西,雪球產完子,低頭吃那些東西,白千帆嚇了一跳,“它吃什麼,是不是小兔仔?”
“不是,”郝平貫解釋,“那是胎衣、胎盤,母兔是要吃掉的,對了,快準備溫水,母兔一會就要喝水了,不然會吃小兔仔的。”
月桂早準備好了,溫熱的水就放在兔窩邊,過了一會,雪球把每個小兔仔都舔舐乾淨,跳出窩來,在碗裡喝水。
這就算產子正式結束了,白千帆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順手把一旁的咕咕抱在懷裡摸著,“你雪球多厲害,什麼時侯你也生一窩小兔仔給我瞧瞧。”
一旁的丫頭都笑起來,白千帆沒明白,在咕咕腦袋上點了點,“瞧見沒,大夥兒都笑話你了呢。”
月香笑紅了臉,“王妃,咕咕是公的,不會生仔。”
白千帆一愣,把咕咕提起來看,“原來它是公的呀,我怎麼不知道。”
墨容澉斜睨她一眼,“真是個傻子,沒有公兔,雪球怎麼受的孕?”
白千帆指了指雪球,又看著咕咕,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它們倆是一對啊!”
“合著您才知道啊,”月桂笑著說,“天天盤弄著兩隻兔仔,還以為王妃一早就知道了呢。”
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我以為它們是好姐妹,難怪有時見它倆趴在一起親熱得很。”
墨容澉拉她起來,“看了這麼久也乏了,早點歇著吧。”
月桂忙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咕咕給了一旁的小丫環,“王妃放心去歇吧,這邊有奴婢們看著,不礙的。明天早上王妃再來看它們。”
看了這麼久,確實也乏了,白千帆嗯了一聲,乖乖任墨容澉牽著走,到了屋裡,她才覺得不對,“王爺不回去麼,怎麼跟著我過來了。”
墨容澉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這幾日我政務繁忙,冷落了王妃,今日便補償你,我與王妃一頭睡吧。”
他當著兩個丫環的面,說得自自然然又理直氣壯,卻是一個驚雷炸在白千帆耳旁,她扯著自己的寬袖,囁嚅著道:“這,這怕不合規矩吧。”
“夫妻同床共枕,有什麼不合規矩的?”
“王爺答應過,不,不那……”
當著丫環的面,墨容澉也不好說得太直白,打斷她的話,“你放心,我說話一言九鼎。”
月桂月香聽墨容澉這樣說,自然是高興萬分的,忙打了水,麻溜的服伺著兩位主子洗漱,還特意點了紅燭,用蓮花盞罩著擱在床頭,說了聲王爺王妃請歇息,就退了出去。
其實白千帆並不是沒有和墨容澉並頭睡過,但多半是她生病的時侯,迷迷糊糊東清醒,後來也聽綺紅綠荷說起,倒也不害羞,反正是情有可緣嘛,並沒在她心裡留下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