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掐著點算時間,卯時未到就在路邊侯著,等了一會,見墨容澉帶著兩個侍衛翻身上馬,扯著韁繩往大門口去,喜得嘴一咧,等他們走遠了,從樹後踱出來,快步進了懷臨閣。
她知道自己在冒險,平時多小心緊慎的一個人,有危險的事斷然不會做,但綺紅和槐花餅的魅力太大了,她沒能抵擋得住,一門心思就想呆在綺紅的身邊,哪怕幫她做點事也好。
她記性好,尤其認路,這也是打小練出來的,昨晚上雖然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清,可她愣是順溜的找到了綺紅的屋子,叩著門輕輕喚著,“姐姐,姐姐,我來了。”
開門的卻是綠荷,一見她揚了眉,“嗬,王妃夠早的,您這是找王爺來了,可不巧,王爺剛走,您要跑得快,興許還追得上。”
白千帆有點怕綠荷,這個大丫鬟長了一張厲害的嘴,總不饒人,一點也不象綺紅姐姐那麼好說話。
她自小被惡奴欺慣了,矮著身子陪笑臉,“綠荷姐姐早,我是來找綺紅姐姐的。”
綠荷堵在門口,沒打算讓她進去,“你找她做什麼呀?”
白千帆舔了舔嘴皮,露著一排小細牙:“姐姐說今兒做槐花餅,讓我來幫忙。”她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綠荷卻揚了眉,“綺紅說的?她有幾個膽子,敢勞煩王妃幫忙做餅?”
“不是,是我主動要求的,我也想學著做哩。”
綺紅在墨容澉屋裡收拾完,出門就看到白千帆杵在自己屋門口,正被綠荷擠兌著,她吃了一驚,“王妃,你來得可真早。”
白千帆一見她,立刻笑得眼睛成了一條縫,親親熱熱上來拉她的手,“姐姐早,姐姐可曾用過早飯了?”
綺紅說,“緊著主子出門,還沒用,王妃吃過了?”
“我特意過來陪姐姐吃早飯的,”白千帆挽著她的胳膊,“昨兒那衣裳我還沒洗,等洗過了再給姐姐送過來。”
“不妨事的,王妃喜歡就留下,不喜歡打發人送來就是了。”
綠荷見她們有說有笑,哎了一聲,“綺紅,咱們懷臨閣可是有規矩的,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我勸你,麻溜的讓王妃回去,大總管看到可不得了。”
綺紅有些為難,她倒不擔心自己,就怕讓王爺知道,對小王妃不利。但白千帆一大早巴巴的跑來,滿臉期盼的看著她,她又開不了口。
白千帆對自己認準的事情很堅持,她當然怕墨容澉,但他不在,她就沒那麼多顧忌,橫豎也頂著王妃的名頭,她賴著不走,底下人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綠荷姐姐,我是王爺新娶的媳婦,媳婦來夫君的院子都不行嗎?”
新媳婦是昨晚上綠荷自己說出來的,沒想到現在白千帆拿這話堵她,真要鬧到王爺面前,把她說的那些話供出來,她也吃不了兜著走。
她磨了一下牙,小丫頭片子瞧著可憐巴巴,原來是焉兒壞!
眼見氣氛緊張起來,綺紅趕打圓場,“行了,該吃早飯了,王妃快進屋吧。”見綠荷站著不動,她上前勸道,“你也是,跟個小孩子較什麼勁,她好歹也是嫡王妃,是王爺的正牌妻,給人留點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