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先前的惱怒散了一些。
孟七七完全沒想到,自己純粹就想讓厲靖丟人現眼,打擊打擊他,結果被他誤解成這樣。
燕斐走到前廳,見孟七七已經換下那一身習武的衣裳,穿著一身淺粉牡丹紗裙,頭髮隨意在身後挽了個髮髻,整個人少了幾分白日裡的英氣,多了幾分小女子的柔美嫵媚。
他眸光閃了閃移開視線,朝著孟七七行了個禮:“微臣見過七公主。”
“我不是說過了,授課期間,燕候身為教習師父,不必向我們行禮,燕候又忘了。”孟七七佯怒的訓斥了一句,可臉色卻笑盈盈的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燕斐輕笑,將手裡的藥遞給孟七七道:“我見你今天練劍之時,似乎手臂拉傷了,這是傷藥,你記得睡前塗抹一下,明日便好了。”
孟七七愣了一下,伸手摁了摁自己痠痛的手臂,今天練劍的時候確實用力過猛拉傷了一下,沒想到燕斐這麼細心,這些枝葉末節的小事都留意到了,她心下感激,趕緊接過藥膏。
“多謝燕候,我一會就擦上。”
“剛才看到厲靖在門口,七公主為何不見他?”燕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問這麼個問題,話剛問出口就發覺不合適,可又不能收回來了,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孟七七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隨口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見他?”
燕斐見孟七七的面色淡然,眼神清明,絲毫沒有被厲靖影響,心裡的一絲煩躁煙消雲散。
他抬眼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站起身來,指節分明手指輕輕拂了拂暗紅色錦袍被壓褶的痕跡,對孟七七拱了拱手:“天色已晚,燕斐就告辭了,再有七日就要比賽,微臣希望七公主能旗開得勝。”
孟七七沒有挽留,練了一天,她早就困了。
翠萍送完燕斐,轉頭小跑著進來,笑嘻嘻的道:“公主,我覺得燕候比那個厲靖好多了!”
“什麼好多了,那完全不能比好嗎?”孟七七翻了個白眼,一個是亂臣賊子,一個是世代忠良,哪裡有可比性。
“對對對,奴婢也這樣覺得,您看燕候武功又高,人長得又好看,又細心,連您今天不小心拉傷都注意到了,那厲靖雖然是個狀元,可是百無一用是書生,沒了公主的庇護,連個戶部都混不好,怎麼能跟燕候比呢!”
“等等等等……你腦子想什麼呢?”孟七七趕緊阻止她,這怎麼越扯越遠了。
“奴婢的意思是,公主這回的眼光好呀,我相信皇上這次一定不會阻止您的。”翠萍越說越興奮,越想越覺得這燕候跟她家七公主十分相配。
孟七七無語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胡思亂想什麼,你那麼想嫁你自己嫁去,本公主要睡覺去了!”說完打著哈欠往回走。
翠萍努了努嘴,趕緊小跑跟上,心裡卻嘀咕著最近公主怎麼變了,以前喜歡一個人就要鬧得天下皆知,強搶也要搶到手的,如今卻這般委婉,難道是在厲靖那吃了虧,這次準備換一個招數,來個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