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姍姍來遲,長樂公主早等得不耐煩。換成旁人,她定然要生氣的,但對花淺,她覺得可以忍一忍。
她認為,大約救花淺的人比救她這個人更不靠譜,多半是半路就將花淺給扔了,以花淺眼睛不好使的毛病,慢吞吞一點也情有可原。
全都是薛紀年的錯!
臨近子夜,長樂公主和花淺終於相攜著回到各自宮殿。
這一整天都過得心神俱疲,長樂公主撲到那張寬大的軟床上,兩眼一閉,直接睡翻了過去。
迷糊之際,腦中有個聲音一直在盤旋:明天,一定扒了薛紀年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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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終究沒有扒掉薛紀年的皮。
她一覺睡到大中午,迷迷糊糊被花枝推起之時,便見溫皇后坐在她的寢殿內,肅著臉品嚐她那皇帝老爹前不久御賜給她的新茶。
花淺縮手縮腳的跪在外殿,瞧見她出來,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給她。
長樂公主瞬間覺得自己末日到了。
她自覺的走到花淺身旁,跪得義無反顧。
蓬頭垢面,特別是身上那套還沒來得及脫下的太監服,縱使她再舌璨蓮花,也無法掩蓋昨日偷溜出宮的事實。
“你們是自個兒招認,還是要本宮動手?”溫皇后冷冷道。
“母后,我……嗯,我跟皇姐,其實,也沒走多遠。”她推了一下花淺,示意她好好配合。
“沒走多遠?多遠是多遠?”溫皇后這問話跟繞口令似的,但一點都沒妨礙兩姐妹的理解。
花淺苦逼的睨了長樂公主一眼,她一點都不覺得溫皇后大清早將她提溜來飛雲宮,只是想聽她們說昨天玩捉迷藏遊戲太入迷,一不小心在御花園某個角落裡睡著了,以至於雙雙忘了回寢宮云云。
這種假話,就算給她三根舌頭她也不敢編出來。
花淺不敢,但是長樂公主敢。
“母后您聽我說,昨日我們就在御花園玩了捉迷藏,後來玩累了,就在重華宮後面那片石林裡睡著了。醒來一看,天都黑了。就……嗯,不信你問皇姐,我倆一起的。”
花淺捂了捂臉,她一點都不想接話頭,重華宮雖說地處偏僻,但也不至於偏到她們走個大半夜才走回寢宮。
“是嗎?”溫皇后冷冷的吩咐:“把人帶上來。”
很快,兩個小太監領著一個侍衛進得門來。
花淺一瞧,那不是昨日放她倆出宮的監門衛?
“屬下陳文東叩見皇后娘娘。”
溫皇后戴著護甲的手朝地上兩人一指:“昨日東直門,可有瞧見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