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車下來,陸崢看到的確實是薛訥,薛訥大喊一聲:“陸崢,許久未見,果真是你。”
陸崢此時走過去,對著薛訥恭敬地拱手道:“陸崢回府了。”
劉大遠見兩人似乎就像惺惺相惜一般,就在一旁看著,而薛訥此時眼裡含淚地說:“有什麼事屋裡說。”
三人坐在屋裡,薛訥便問道:“陸崢此去洛陽也費了不少的心吧,好像你被府尹給囚禁了,我也是聽盧懷慎說得,這也引起了朝堂上一陣聒噪之聲啊。”
陸崢嘆道:“說起這事我就有些自責,不過也很無奈。”
薛訥看著陸崢垂頭喪氣,而此時又將目光投向劉大遠,又問道:“這位壯士是何人啊?”
劉大遠自己解釋道:“我是陸長史在河南招的車伕,這不是與陸長史在洛陽呆的久了,我便就跟著陸長史了。”
“原來是這樣啊,陸崢向來都是慧眼,他用你就證明你很不一般,如今來長安有何打算?”
劉大遠一五一十地道:“我是隨著陸長史一起來的,雖然陸長史想給我個軍職,可是我暫時還不想,我只想在陸長史身邊做個侍衛而已。”
薛訥點點頭,便道:“想不到大遠兄弟這樣忠肝義膽。不為利益,卻只為一個賞識之恩。”
陸崢望了屋中一圈,覺得算不上氣派,甚至有些寒酸,這房屋僅僅能躲避夜雨,絕對不像一個郡公的居所。
可是如今看著薛郡公一副安然的樣子,陸崢又有些寒心,不過陸崢也不敢有怨言,畢竟這是陛下恩賜,即使是一間陋舍也不能發牢騷。
此時薛訥又道:“如今也不早了,我們吃些便飯後,我還和陸崢有事商量。”
不多時薛訥命府上新招的幾個下人做好了飯端在桌子上,三人邊吃邊閒談著,也是其樂融融。三人就在院子裡,乘著涼,陸崢邊吃邊道:“就說當初我與薛郡公第一次見時,那時正是攻伐吐蕃時,我在軍中當時還沒有什麼威望,而那時薛郡公統領全軍,正是雄姿英發之時。”
薛訥笑道:“沒有想到陸崢還依然不忘那時,不過也都算前塵往事了,多提無益。如今陸崢也知道這朝中的宰輔之位,讓陛下很是揪心。這宰輔之位定與不定,其中多少人是爭得頭破血流。”
陸崢嘆了口氣,覺得薛訥說得十分在理,而劉大遠看著氣氛不對勁,便舉酒說道:“算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話,如今我們三人一聚,也算難得,不如今朝醉酒吧。”
陸崢見機也道:“好啊好啊,大遠兄弟既然如此說來,我們就一醉方休吧。”
薛訥此時有些牴觸,便道:“我們今天不要喝得太醉了,我把話還沒說完,這朝堂上的事我管不了,不過我擔心會有人拉攏我,而我若是不接受,會有麻煩。”
劉大遠此時問道:“是誰有如此的勢力,能讓薛郡公都畏懼三分?”
薛訥笑道:“當然有人,我如今也老了,不能說上話了,也就是像浮萍一樣。這爭奪宰輔之位的,哪個不是勢力可怕。”
劉大遠又道:“我是個粗人,不知道這朝堂上的你爭我奪,不過我想說我隨陸長史一路走過來,也嘗過許多的官場爭鋒,不過我看都是些無謂的爭奪罷了。”
陸崢嘆道:“大遠兄弟,還是個明白人啊,不過你有你的立場,我們這些官吏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就像河南府尹一樣,他知道那些後果卻還是要往上撞,這些事大遠兄弟還是不懂啊。”
劉大遠卻道:“陸長史的話你有你的道理,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
薛訥此時笑道:“你們說得都對,所以就不要說了,明日你們陪我去一處地方,有人想要見我,不過我久久沒去,如今你們回來了,我便有靠山了。”
劉大遠疑問道:“這該是是何人呢?惹得薛郡公如此擔慮,為何偏偏要我和陸長史陪著一起去,如果有人想傾軋郡公,郡公不如上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