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點點頭,接著與崔日用痛飲了幾杯,不過滿心疑惑的他還是忍不住地說:“敢問崔尚書怎樣來尋找王毛仲的罪證?這王毛仲豈會輕易將罪證露於表面。”
崔日用說道:“我已經秘密得知這王毛仲在京城近郊佔據了不少的民田,用來修築私宅,只要能將這些地方如何到王毛仲之手查清,就能解釋他的罪狀。而且這只是其中的一個罪狀,據我查訪,還不止這一條。”
姜皎聽得十分震驚,雖然對王毛仲不是太瞭解,不過聽崔日用這樣說,他才意識到王毛仲為這京城百姓帶來的禍患。
稍後崔日用與姜皎走出酒樓,沿著街衢走著,崔日用說:“今日是重陽節,知道姜兄要回府過節,就在此別過吧。”
姜皎也道:“就此別過。”於是姜皎便向著回府的路走去,這一路上他思緒萬千,所以他慢悠悠地回到家中。走到府門前時,一個家僕便在門前候著,看到姜皎回來,連忙迎進府中,邊走邊說道:“老爺,剛才平陽郡公薛訥來了,還帶著另外一個人,說是來見您的,不過見您不在,就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姜皎疑惑道:“我與薛訥也不往來啊,為何今天突然至我府上。”
姜皎將那一封信拆開看後,愈發地驚奇了,這薛訥與崔日用說得竟然是同樣的事,不過薛訥說得是讓姜皎三日後去薛訥的住處拜會,要與自己談及王毛仲的事。
信中還說王毛仲之事已經勢成水火,若楚國公能參與共同扳倒王毛仲,那便是奇功一件。
姜皎此時將信放在桌上,不知道該幹什麼,直到下人來說:“國公爺,夫人在等你過重陽節了。”
姜皎才移步至府中後院,看到桌子上堆滿了食物,還有一個小香爐,這重陽節拜神祭祖的事府中已經是準備得十分妥當。姜皎此時站到香爐前,拿著香火三拜後,眼睛閉上祈求了一會兒,將其插進爐中。
剛準備坐下,那邊便跑來一個下人,俯身跪在姜皎面前,說:“國公爺,陛下派人來了,就在前堂,說是重陽節宮廷要賞賜國公府一些東西。”
姜皎瞋目道:“那慌什麼。”
下人道:“是在下太激動了,請國公爺恕罪。”
姜皎不得不走到前堂,卻見一個宮中的宦者在椅子上坐著,見他來後,便道:“楚國公請接賞賜吧。”
姜皎看著那整箱的綢緞,連忙叩首,宦者將其扶起後又道:“這些賞賜是陛下特別差我送來的,說明陛下對於楚國公還有些憶想。”
姜皎道:“是啊,我與陛下在國事未定時而交往,距今也有許多年了,陛下當年身在臨淄王府,我與陛下就推杯換盞。”
此時宦者卻打斷道:“楚國公不必再回想當年之景,陛下此次讓我來,是帶著口信的。陛下以為楚國公在殿中監一職上做的不錯,故而三日後在宮中擺宴,款待楚國公。”
姜皎很是恭敬地說:“多謝陛下厚恩。”
“不過最近這些日子,長安城中有個事端,前些日子有人控訴王毛仲在城外佔據民田的罪狀,陛下正為此事急躁呢,這王毛仲也算是陛下扶持的親近之臣了,犯下如此事端,陛下已派人查詢證據了,並且在罷免王毛仲這件事上左右不定。”
姜皎此時驚詫不已,是誰如此無畏,竟連陛下的寵臣都彈劾了,這要是被崔日用知道,就應該高興的合不攏嘴,還有那些反對王毛仲的人此時也應該都與自己一樣十分驚奇。
於是姜皎又問道:“那彈劾王毛仲的人是何人?”
“就是王毛仲身邊的下人親自跑到宮中為民叫屈。”
竟然是禍起蕭牆,姜皎不禁想到王毛仲此人也是對下人疏於防範,讓一個下人能將秘密全部公之於眾,也能看出王毛仲此人絲毫不謹慎。不過此時王毛仲估計是在陛下作出解釋,可是就算如此,陛下豈能不怪罪一二。
姜皎又問道:“那既然有此事,陛下還會擺宴嗎?”
宦者道:“陛下的命令是這樣下的,至於會不會推遲日期,還有待新的旨令,楚國公等著吧。”
宦者語罷,便離開了府上,姜皎此時坐在椅子上想著王毛仲的事,心裡便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不知道這是一場無意之中的風波,還是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