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零跟著年呈一上了車,阿鐵看到她紅腫的雙眼特意開了舒緩的音樂。
“顧清明去了默家被你拒絕後就去了山頂別墅找上了言重於。”年呈一推了推金屬鏡框,繼續沉聲道:“他把當年你父母簽下的那份合同拿出來交給了他。”
“他去威脅言爺爺了?”顧零很吃驚,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顧清明的人性。
年呈一對她露出欣慰的神情,“猜的不錯,他欲以當年的事情威脅言重於,如果獵影把他告上法庭,那他就把當年的事情公之於眾,他要坐牢,他也要把獵影的名聲搞臭。”
“言爺爺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情對嗎?”顧零想到那雙充滿銳利的眼神就感到一陣心慌。
“那個老狐狸,什麼事能逃過他的眼睛,當年獵影那場關於收購尚媒的內部會議上的決策權還是在他的。”年呈一冷笑,“顧清明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盤。”
“您意思是說言爺爺答應了他的要求?”顧零對這個結果感到失望,言爺爺看過去不像是會懼怕威脅的人。
“傻孩子,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年呈一慈愛的目光落在顧零的臉上,“言重於肯定是要滿足他的要求,不是因為害怕他說出當年的事,現在的獵影不比當年在國內無權無勢,如今的老狐狸要是想解決顧清明,只怕他都沒有張嘴的機會。”
“我還是不懂。”顧零疑惑地撓撓頭,“那他為什麼還要答應他的要求。”
“一來,他是要藉助這件事情來打壓他那個已經不受控制的孫子,二來,他不能讓他的孫子知道當年的事情。”年呈一一一為顧零解析道:“你和言家那小子的事情我也知道,年輕人兩情相悅年叔叔自然尊重你的心意。可是小零,言家是趟渾水,你想清楚了?”
他的話讓顧零僵直了幾秒,她不是個會因為一人犯錯而株連九族的人,可是她父母的死的的確確已經成為了他們感情中間的一道坎,而這道坎不單單是她一個人得過的。
言辭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又該如何面對因為自己的父親爺爺急功好利而間接害死了他心愛之人的父母?他還能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的對待顧零嗎?
言家這趟渾水,她可以選擇不踏,那麼,言辭呢?真心對她,為她默默付出的這個男人,她,如何放得下!
想到這,顧零紅腫的眼睛再次泛起淚花,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年呈一,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
年呈一輕嘆一聲,愛而不得的痛他已經感受半生了,自然不希望顧零和他一樣,因為這些阻礙而失去自己真心喜愛的人。
“你的決定年叔叔都會無條件支援,遵從你自己的內心吧。言家那小子……除了姓言,還是可以依靠的。”年呈一想化解她低落的情緒繼續打趣道:“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留不住咯!”
顧零破涕為笑,羞紅了一張臉,“年叔叔,你別笑我了!”
“哈哈哈哈哈……”年呈一大笑。
阿鐵也一臉笑意地把車停好,替他們一一開了門。
“小零,你這一請假可不止三天,功課還是不能落下的!”年呈一把公司的一些小合同當作作業統統交給了顧零讓她去完成。
顧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年叔叔,我會努力的!”
“好孩子。”
出了電梯顧零率先大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阿鐵跟隨其後,一隻手最突然被年呈一拉住。阿鐵會意的轉身跟著年呈一進了他的辦公室。
“這段時間不太平,好好保護小零。”年呈一滿目陰霾,“有些事情她不懂,你多提點她。”
“年總,您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小零總言重於和顧清明之間的交易?”阿鐵想不明白。
“我不希望這些汙糟的事情影響到她的人生。”年呈一望向遠處的大樓,“阿鐵,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再過兩個月就十年了。”阿鐵站的筆直,一絲不苟的回答。
年呈一點點頭,“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對我一樣對小零,忠誠不二,用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