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邊。
朱樉簇擁著朱棣,站在碼頭上,等待著入倭將士抵達。
河岸兩側,站滿了百姓。
呂本和胡惟庸兩個閒人,藏在朱棣為首皇族眾人後方的人群中。
呂本看著正在低聲交談說笑的朱棣、朱樉等人,緊盯河面,低語詢問:“胡相,你說,朱四郎的陸軍會不會和其海軍陸戰隊一般?”
那群只有五百人。
身穿白色軍服。
藍色綢帶飄於腦後的海軍陸戰隊,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聽聽,現在周圍的人,也在議論,燕藩陸軍是不是和燕藩海軍陸戰隊一模一樣。
胡惟庸踮腳看著遠處河面,聞聲,微微彎腰,低笑道:“呂大人,那等精銳,怎麼可能普及,放心吧,海軍陸戰隊那就是朱四郎的臉面,一個人怎麼也要把自己的臉面,打扮的漂漂亮亮把?”
呂本暗暗鬆了口氣,唇角露出一絲笑容,“胡相對那個正面阻擊戰,後方游擊戰怎麼看?”
胡惟庸知道,呂本其實是問他,朱四郎這一仗能不能打贏。
“呂大人放心吧。”胡惟庸盯著遠處河面,輕輕拍拍呂本肩膀,“這段時間,我也研究了這個所謂的正面阻擊戰,後方遊擊襲擾的戰術,並且請教了一些知兵的淮西勳貴,他們都說了,這種可能性發生的機率很高,而且,這種判斷,還是朱四郎做出來的,我們要相信朱四郎的判斷嘛!”
陸仲亨等人說。
這一戰術,如果真的在倭國發生。
那麼,朱四郎燕藩軍,即便最後能贏得戰爭,損失也一定會很慘重,會讓燕藩付出極大代價。
“可……”
呂本剛開口,胡惟庸撫須笑道:“可朱四郎明知道此戰十分兇險,還敢出兵,是不是有了解決辦法?”
不等呂本點頭,胡惟庸自問自答道:“不可能,倭國這種底層百姓和上層精英,因為倭皇全族被殺,產生的上下同欲,是沒辦法破解的,朱四郎之所以寧願付出很大代價,都要打下倭國,說到底,為的就是那個獻土獻民,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把倭國變成燕藩不停流血的膿瘡,讓倭國的戰爭,長時間持續下去,一年、兩年,甚至四五年!”
最終,把燕藩拖垮!
呂本盯著朱棣背影,陰冷笑了,朱四郎為了獻土獻民,提升他燕藩的文化、文明高度及影響力。
好大喜功,明知此戰的困難,最終還堅持打著一仗。
這就是朱四郎走下坡路的開始。
歷史上,這樣的君主比比皆是!
多少梟雄,為了一個目的,自以為權衡利弊做出了正確決定,卻栽了跟頭!
“來了來了!”
突兀響起的激動呼喊聲,打斷呂本思緒。
呂本抬頭,視線向前方延伸。
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