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覺得,現在出發大機率也不會出事。
若是換做他,他會選擇現在出發。
可朱兄弟,又一點風險都不願冒了。
膽大心細都不足以形容。
就是同時擁有兩種極端性格!
‘孃的,這種人,怎麼沒有自己把自己搞瘋!’
張麒暗暗腹語,搖了搖頭,悄悄去傳達命令。
……
一直到等到子時,陽面山腳路上的吆喝吶喊聲才漸漸平息,燃燒的篝火,也熄滅。
很顯然,元軍根本不擔心有人偷襲。
除了少數人值守外,大部分人都喝了酒,回到營帳內休息。
譚淵盯著漸漸陷入昏暗的山腳營地,躍躍欲試,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低語:“朱先生,要不干他一票?就現在他們這個防備,咱們衝到山下,保管殺得他們哭爹喊娘,第一時間炸營!”
朱棣沒好氣瞪了眼,“綿延幾里的營地,咱們一千人能沖垮多長一段距離?更遠處的元兵,只要不炸營,咱們就完了!”
“傳令兄弟們,誰都不準說話,下山坳,繼續北上。”
譚淵訕訕一笑。
他們現在連馬都沒。
只要一千人不炸營,他們就完了。
兩萬人太多了。
而且這裡也不像蓋州。
當初能拿下蓋州,其實多虧了蓋州城中的普通牧民。
這些普通牧民,當時直接亂了,驚恐的哭聲、喊聲,攜家帶口爭相逃命。
恐懼感蔓延。
造成了普達失理全軍炸營。
當然,還有其他因素。
普達失理的兵,其實真的很差勁兒,也就比普通部落兵強點。
普達失理又不像個將領,更像個書生。
可山樑下的兵,卻是遼陽王納哈出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