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家九代單傳，他小時候學習挺好的，直到父母出了車禍去世了，他變得討厭去學校，討厭出門見人，因為被周圍的人說他是孤兒、說他命硬克父母。
太爺爺自己也沒上過學堂，見太孫子不願意上學，也不勉強他，反正家裡的存款足以讓他們往後幾代人都不愁吃喝，也不求他有什麼出息。
十幾年來李二家古董店天天開門，但一單生意都沒做成，他每日就窩在櫃檯下睡覺、玩遊戲、看小說。難得有客人進來，卻都是一問三不知。
那張古畫的照片，是他從父母的遺物中找到的，據太爺爺說，那是他的爺爺賣出那張古畫之前拍下的。
那是太爺爺的爺爺養的狗叼回來的，很神奇的紙墨，遇水不化，堅韌到怎麼都撕不爛，唯獨怕火燒。
李二很少對什麼事情上心，不過那張畫上的圖案著實讓他好奇，所以拿手機拍下了那張圖，有空時便拿出來研究研究……
“啪！”李二的臉頰被打出了一小片紅印，一個女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醒醒！”
“啊！”拿手摸摸自己的左臉，真疼！李二怒吼道：“打我幹嘛？”一睜開眼才發現自己還倒在地上，習慣性地掏出手機看時間，驚呼：“六點？”
李鈺解釋說：“我只是施法讓你入睡，沒想到你一覺要睡這麼久，快去煮早飯！你太爺爺已經起床了！”
“你……”李二看了看床上，羞紅了臉，說：“我們昨晚睡在一間房……你……想幹嘛？”
“就是看了看你的記憶，發現你又膽小又什麼都不會。”李鈺是真覺得他很膽小，他的內心裡有很多無厘頭又恐怖的想象。
“喂！你真的是活了幾千年的神仙？不是想騙錢的騙子？”
“我不差錢。”
“那你昨天答應我太爺爺要收我為徒，是真的？”
“你膽子太小了！”
“可是我昨天聽到你答應我太爺爺了！”
“答應你先給我當司機。”
李二撇撇嘴，想反駁又有點怕得罪李鈺，便拿出手機點開外賣軟體，討好地問李鈺道：“早餐想吃什麼呀？”
“豆花，春捲，糖油果子。別點太多，吃不完浪費。”李鈺又躺回床上，吩咐道：“吃早飯了再來叫我。你去跟太爺爺道個別，吃完早飯就要走了。”
“什麼？”李二愣了一下，又見李鈺已經閉眼入睡，便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並關好門。
點了外賣之後，李二在太爺爺身旁坐下。太爺爺正坐在那盆祖傳的花旁，用剪刀仔細地將掉落的紅色葉子剪碎，埋進那黃色土壤裡。他每天都要花兩三個小時來做這件事情。
以往太爺爺總是很專心地剪葉子，絕不會邊剪葉子邊跟旁邊的人聊天，但這次他開口了：“臭小子！在你還很小的時候，我告訴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神仙，你就嚇得天天做噩夢，說有神仙就說明有妖怪，我那會真的快被你氣死了，你爸媽都怪我亂說話！”
“我真的相信你的，太爺爺！我就是害怕……”李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其實就是小時候看了太多鬼片，所以那會真的很怕黑，可是爸爸媽媽又不肯陪我睡，你也不讓我去你那睡！”
“別說那些了，總之你好好跟著風前輩，要聽她的話，保護好她。如果敢偷偷跑回來，我就把遺產全部捐出去，一分錢都不留給你！”
李二感覺自己彷彿被人壓在地上踩了好幾腳，有點喘不過氣了。他捂著心口，鬱悶地說：“太爺爺，她不是神仙嗎？為什麼要我保護她？我可不會抓鬼啊！我連打架都不行。”
“總之要好好侍奉她！若不是我已經……”太爺爺突然頓住，嘆了口氣。
直到吃完了早餐，李鈺才說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