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宸的目標是全部日本人,不論婦孺,不論男女。
抗日戰爭對中華民族來說,是全民族的戰爭。亡國滅種的危境,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國家生存;唯有犧牲到底的決心,才能博得最後的勝利。
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會陷民族於萬劫不復之地!
所以,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反過來,這也是日本全民族參與的戰爭,誰也不能脫身事外。
有的日本人當兵,是最直接的兇手;有的日本人做工,為屠殺中國人造槍造炮;有的日本人種地,為侵略者提供軍糧;有的日本人搖旗吶喊,有的日本人鼓舞士氣…….
這樣看來,日本的男女老少,都在為戰爭獻出了力量,都是日本的戰爭機器的一個零件。
所以,沈宸進行的只是戰爭的報復,無關於道義的問題。它要叫戰爭的發動者留下世世代代的永恆的印象。
再者,日本是野蠻嗜殺的民族,而現在的報應才剛剛開始。只有毀滅和強者,才會讓日本人害怕和恐懼。
殺戮與橫暴是日本人的罪惡,他們從現在開始,就將為自己的罪惡而嚐到了苦頭,或者說是報應。
開始了就停不下來,沈宸這臺殺人機器開動了,就難以停止。
就在香取小忍在預定的地點焦急等候,卻沒有一個學生露面的時候,沈宸在夜色中進入了法租界,再次向日本人揮起了正義之劍。
勞勃生路日華紗廠、戈登路日內外棉廠,還有正金銀行的副總經理住宅,在一夜之間遭到血洗,十七名日本人死於非命。
雖然在行動中被發覺,但沈宸憑藉敏捷的身手,精準的槍法,擺脫了法國巡捕的追趕,成功脫身。
劫財已經不是沈宸的專注,變成了殺人之餘的順手牽羊。一旦目的改變,他行動起來便更加冷酷、嗜殺。
等到第二天,沈宸在藏身之地呼呼大睡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沸沸揚揚,為突然爆發的連續兇案而議論猜測。
“瘋了,瘋了啊!”曹炳生看過報紙,苦笑著連連搖頭。
曹子白麵無表情,眼睛似閉非閉,好半晌才冷笑一聲,說道:“瘋了才真是可怕,不要命的人也最是難惹。幸好是對日本人,該頭痛害怕的也是他們。”
曹炳生輕撫著額頭,有些苦惱地說道:“那,今晚的船呢,還幫他嗎?”
曹子白又垂下眼瞼,思索了半晌,絕決地一拍桌子,“幫,為什麼不幫?你難道沒有把握,害怕被日本人察覺?”
曹炳生趕忙搖頭,“那倒不是。不過是到虹口嘛,咱們走熟了的路子,出不了什麼差子。只是送他過去,他還能回來嗎?”
曹子白哼了一聲,說道:“回來是他命大,回不來就是犧牲,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曹炳生嘆了口氣,無奈地聳聳肩膀,說道:“好歹算是朋友,想讓他多活些時日。既然父親這麼說,我就遂他的意,想幹啥就幹啥吧!”
“把有關虹口那邊的情報都給他。”曹子白的眼中射出陰冷之意,“多死幾個日本人,咱們也樂見其成。”
“明白了。”曹炳生站起身,說道:“那些災民嘛,我得管一管,不花咱們的錢,還能買個好名聲,對他呢,也是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