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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帶人趕回來的時候,宅院裡還是一片狼籍。
除了被沈宸和狗子殺死的數人,用手榴彈佈置的詭雷還造成了額外的傷害,房屋也有了損毀,甚至著了火。
現在,火已經撲滅了,難聞的焦糊味卻還瀰漫在空氣裡。
一具具的屍體被找到,抬到院子的一角,足有七八具之多。
宮城?!福山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朋友,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死魚般的眼睛半睜著,仰望著黑下來的天空。
秋山先是在這慘景裡愕然驚詫,但隨即便是怒火上湧,難以抑制。
福山不顧手下的勸阻,沒等煙霧和塵埃完全消散,便匆匆來到了辦會室。
當看到空空如也的保險櫃,福山強作的鎮靜終於被完全摧毀。最後的希望被打破,福山的面孔變得猙獰,先是咬牙切齒,然後便是暴跳如雷。
“八嘎牙魯,八嘎牙魯!”福山握緊了拳頭,大聲咆哮。
無數的心血收藏呀,那些名家字畫,那些珍貴古玩,全都沒了。福山簡直是心如刀絞。
秋山也同樣的憤怒,但此時卻知趣起來,不敢隨便說話。況且,安慰什麼的,能撫平上司嚴重受傷的心理嗎?
但秋山不說話,福山也沒放過他。
轉過頭,一臉兇狠的望著秋山,福山大聲命令道:“去,調查周圍,尋找可疑人物或車輛;派人盯著徐懷義,一刻也不能停。”
“哈依!”秋山趕忙立正領命,轉身而去。
徐懷義?徐懷義!
福山頹然地坐了下來,哪怕沙發上都是灰塵。他撫著額頭,反覆唸叨著這個名字。
哪怕徐懷義並未參與其中,幕後策劃的人也與他有些關係。不是那樣的話,就不太可能會輕易地利用他。
時機拿捏得如此準確,說徐懷義毫不知情,福山怎麼也不相信。
徐海濤沒有抓到,他攜帶的寶貝也沒有得到,反倒連自己手裡的都被搶了個一乾二淨。
沒錯,就是搶。
福山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發誓要奪回自己的東西。唯一令他感覺還有希望的是,那些東西還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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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孫海濤仔細辨認字畫上的題跋和印鑑,面露驚訝地抬頭,“董其昌的畫作,不是偽造。”
沈宸聳聳肩膀,指了指被他挑揀出來的疑似文物,說道:“孫先生是行家,你看看這些,如果是文物古玩的話,便一起帶出上海吧!”
孫海濤嚥了口唾沫,上前一一認真檢視。
搶掠財物,對沈宸來說算是順手牽羊。如果行動時間不夠,他也不會強行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