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吃藥了。”丫環端著藥碗出現了,後面還跟著楚雄飛。
楚嬌立刻是難看的表情,緊眉咧嘴,光是那一股藥味兒,就令她很是難受。
“乖啊!”楚天接過藥碗遞到妹妹面前,哄著,“早點把傷養好,就能帶著哥哥去外面玩兒了。幾年時間,哥連上海的路都不認識了呢!”
楚嬌苦著臉接過藥碗,憋住口氣,一仰脖喝了進去,趕忙伸手,一碗清水又遞了過來,漱了漱口,她才長出了一口氣。
楚雄飛臉色稍霽,心裡是痛惜和疼愛,可表情還是比較嚴肅。
“按時吃藥,休息將養。大夫說了,這內傷最是難治。”楚雄飛關懷的話也說得很生硬,眉頭也是皺著的,“弄得不好,還要留下病根呢!”
“爹,您別擔心,我的身體底子好,用不了一兩個月就又活蹦亂跳了。”楚嬌咧嘴笑著,渾不在意。
楚雄飛苦笑了一下,語氣緩和了不少,“經一事長一智。女孩子就該做女孩子的事,以後可別再讓爹爹,還有家裡人擔驚受怕了。”
“小妹長大了,可是懂事很多呢!”楚天看出妹妹不以為意的樣子,知道她並沒聽進去,忙岔開話題,“什麼時候吃飯啊,我都餓了。”
……………
一家五口,圍坐在餐桌旁。
這樣的變化是很大的,特別是玉琴能同桌吃飯,令僕佣都感到驚奇。楚雄飛則很欣慰,欣慰刁蠻任性的女兒終於懂事兒了,這才象個家的樣子。
楚天又吃到了家鄉菜,胃口很好,邊吃邊抱怨著美國洋餐的單調。
玉琴在飯桌上顯得侷促,話不多,多數時候都是帶著恭謹的微笑在傾聽。
楚嬌吃得不少,說得也不少,還不時給挨著她坐的玲兒挾菜,顯得很溫馨。
玲兒插不上什麼話,可到底是小孩子,沒人怪她,捧著飯碗吃得香甜。或許是因為得到了楚嬌所給的洋娃娃,對楚嬌的態度也變得親近起來。
“明天在納海爾飯店,你舅父已經訂了桌。”楚雄飛放下酒杯,宣佈道:“他們一家,咱們一家,在一起聚聚。”
楚天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眨著眼睛,試探地說道:“怎麼不在家裡了?阿嬌的傷還沒全好,是不是不太方便?”
“坐車去吃頓飯而已,我沒問題的。”楚嬌滿不在乎地答應著,其實是這段時間在家憋悶得緊,想出去鬆快鬆快。
“只是——”楚天猶豫著,似乎想把自己交了女洋鬼子朋友,也並不喜歡蘭表妹的事情先向父親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