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不但沒有光源,而且手腳都已經受傷,行動不便,只希望自己能堅持到救援到來的那一刻。
祁浩給我打電話時,我曾再三強調讓溫菁代替我去幫他慶生,希望這丫頭有點悟性,能早日過來找我,否則,就現在的情形,隨時都有可能掛掉。
其實,對於生死我早已無所謂,從獨自邁進機艙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想著能全身而退。
這一路走來,雖然沒想過自己所為是否有值得稱道的地方,也無論是祖母的交代和董建軍的描述是否屬實,就衝著這麼多的牛鬼蛇神在圍著此事轉悠的情況來看,這一切都不是什麼空穴來風。
若真如董建軍所說,只要不讓那恐怖的玩意落在惡人之手,就算最後真的掛了,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短短的幾十年,對於時間的長河而言,猶如曇花一現,眨眼已是百年身。所以在我看來,不是自己能活多久,而是怎麼個活法。
這就好比是大自然中的那些個花花草草,在生命最燦爛的時刻,為這個世界添一分亮色,不計得失,更無須在意後果,而這,才是生命真正意義之所在!!
同時,這也是我最為崇尚的觀念:道,法自然。
到如今,自己已經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這次要是掛在這裡,那可就真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畢竟,到目前為止,我什麼事都還沒幹出來,這個時候掛了的話,也太不值當了。
所以,這一次,我必須活著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我又開始琢磨,哈拉哈河在這一帶有著無數與地面想通的洞口,只要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我就能離開這裡了。
可現在除了那個MP3能發出一點微弱的光外,沒有任何光源,靠它來照明那就是扯淡。
從時間上來說,現在還是凌晨時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只要天一亮,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口必定會透下光來,而這,就是我的希望!
因此,在此之前我必須要好好休息,如果條件允許最好還能睡上一覺,沒有適當的體力,就算能找到出口,就自己現在這鬼樣子,想爬出去還是個超大的問號。
雖然,我很希望溫菁能夠發現我電話中的蹊蹺,更希望她能一路尋來,但我卻不是哪種將希望寄託在一些不穩定因素之上的人,並且還認定一個死理:凡事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退一萬步,如果自己真的出不了洞口,需要等待救援,那麼,唯一要做的就是能挺多久儘量挺多久,哪怕是多一挺一秒鐘!
通常,生活在這種環境裡的生物應該都是晝伏夜出的習性,特別是那些蛇蟲一類的玩意。而我找到出口的唯一辦法就是需要白天的光線來指明方向,這就意味著,晚上我儘量避免活動,以防被一些不知名的蛇蟲攻擊,而白天則必須努力去尋找出路。
想到這裡,我心裡便擬了一個計劃,接著就直接扯了一袋餅乾,分出四分之一來,就著河水將自己給填飽了,其實裝滿肚子的絕大部分都是水。
之所以這麼做,當然是要保持第一天的體力,畢竟,第一天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休息時不至於一睡不醒。雖然還沒有這種經歷和經驗,但我卻明白這一切都是必要的。
吃飽喝足之後,想著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天亮,就用揹包當枕頭,靠在一塊石頭上放鬆了全身,準備開始休息。
雖然,左腿和左手還異常疼痛,但我還是側著身子靠著揹包強制使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或許是手腳傷得確實很嚴重,疼痛差不多又折磨了近一個小時後,我才昏昏然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舉目四顧,果然,在距我大約兩百米的地方出現了一絲光亮,根據水流的方向來判斷,正是在河道的下游。
我精神一振,將包往肩上一背,立刻就順著河岸朝那裡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