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詫異,同時也提高了警惕。
走近了,一看,只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裳襤褸的老人正靠在我車子的前臉,閉著眼睛,看樣子好像已經睡著了。他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加上滿臉的鬍渣,也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人很瘦,估計長時間的飢餓造成的,很明顯的營養不良。
看著我就有些不忍,走向前蹲在了那老人面前,伸手推著他的肩膀搖了搖:“老人家,您醒醒,這裡不是休息的地方!”
他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馬上道:“老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您就發發慈悲,給口飯吃吧!”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說話也有點含混不清。
很多時候,我其實屬於那種最見不得此類情景的性格,當時就有些心酸。想著車上好像還有些零食和水,趕緊起身去拿了出來。
因為我有不吃早餐的習慣,所以經常在車上備了一餅乾之類的東西。
見我拿了東西過來,那老人連忙就站了起來,也不客氣,接過後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我連忙提醒他別噎著了。他只是含糊地應承,往嘴裡塞東西的動作卻沒停。
“老人家,這裡不能休息的,您另外找個地方去吧。”說罷,我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三百元錢,遞了過去。
誰知,那老頭連連擺手:“這是閻王爺的紙錢,我不能要,要了就會死的!”頭也搖得撥浪鼓似的。
“這是錢,您可以到外面去吃幾頓飽飯,不是閻王爺的冥幣!”我大聲道。
“你別哄我,我看你就像來索命的無常,想騙我,然後索我的命吧!”老頭忽然板起臉,說話越來越離譜,“嘿嘿,我才不上你的當!”
我見他有些瘋瘋癲癲,估計他精神有點問題,苦笑著搖搖頭,轉身上了車。
發動車子後,剛要起步,本來被我勸到一邊吃東西的老頭忽然一下子衝到了車邊,趴著車窗傻笑道:“嘿嘿,你不是無常,你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你看看,你的身邊已經圍了黑白無常,還有一、二、三、四、五,五個小鬼啊!”
我有些無語。
對於這種瘋瘋癲癲的流浪老人我實在也是沒轍,想著溫菁的安危,覺得不能耗在這裡了。
於是,只好騙他道:“你看,那邊又來了兩個小鬼,估計是來抓你的,還不快跑!?”
那老頭回頭一看,“呀”了一聲,飛快地朝停車裡面跑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駕車駛出了停車場。
半小時後,我獨自駕著車到了北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停了下來,接著就撥通了溫菁的電話,還是那個鴨公嗓接的:“怎麼樣,拿到了嗎?”
“當然,不然我給你打電話幹嘛?”我冷笑道。“哪裡交易?”
“換個地兒,到布龍公路和四號地鐵線交匯處的那個建材交易市場的廣場上去等!給你十分鐘!”對方說完就掛了。
這一切,早在我預料之中,將車發動後,隨即就打電話給洪開元:“胖子,你現在先去布龍路和地鐵四號線交匯處的那個建材市場的廣場周圍去找個好位置,注意點兒,別給人發現了!”
洪開元得意地來了句“得令!”就掛了電話!
此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變態,不但不緊張,反而極為興奮。
我駕車飛快地趕往了交易點。